这就是她三番五次警告自己不要招惹万玲的原因吗?
想到这里,孙正武身上的冷汗涔涔直下。
没人注意到,在卫王帷帐里面,有一道目光一直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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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王府。
从校武场回来后,宋训文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和卫王商议良久。
此时刘弘文一脸怒容的坐在椅子上,地上一片狼藉。
他的心底深处似乎正有熊熊烈火不停燃烧,让他再也压抑不住愤怒,有种想要砸烂天下的念头。
刘秀!
他在心里低低的吼叫一声,盛怒之下左顾右盼,可是没有发现可以扔的东西,摸了几下,不过抓了些虚空。
更添愤怒。
他愤而站起,踹了几下桌腿,结果用力过猛,踢得脚疼。
又抓起桌子四周,想将它搬起扔出,发泄怒意,结果桌子四脚被牢牢定住,用力一托,桌子纹丝不动,就那样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大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刘弘文的脸因此憋得愈加通红,心中气极,但茫然四顾,竟无发泄之方!
真是人生如此多艰啊!
房间中一片寂静,只有刘弘文因愤怒而粗重的喘息声,在屋子里不停回荡。
良久,待卫王怒意稍减,宋训文才轻咳一声,走上前去,劝道:
“殿下息怒,趁现在英王在东平布局不广,根基不深之时,找个借口,将他即刻调往平衍,还来得及。”
宋训文的话有些道理,刘弘文渐渐消了怒火,恢复了离职,他转头瞟了一眼刚才被他一掌打倒的王妃刘子瑜,冷冷道:
“还不起来?难道还要我亲自过去扶你起来不成?”
似乎对这番场景早就习以为常,宋训文面色如常,目视前方,不言不语。
王妃冷笑一声,在袖中摸出一方鸳鸯帕,将嘴角渗出的鲜血草草擦掉,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帕叠好,放回袖中,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在屋里黑暗的角落,刘子瑜的身影显得凄楚而孤独,仿佛在这片土地上,在这卫国江山中,一直是她自己一个人孤苦的活着。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仿佛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受尽耻辱,习以为常!
但她不能死,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报仇,仅仅是为了心底里,之前那个因为懦弱而负了自己的男人!
如果当年他强硬一点,现在的结局是否会变?
自己是否还会以堂堂王妃的身份,在臣下面前,被卫王任意欺辱殴打,是否还会在夜间,荒冷的宫殿里,默默的舔舐伤口?
但是,他还是爱她的吧?
这就够了。
她在心里凄凉的笑着,似乎袖中的手帕传来了温暖的热气,让她感到一丝心暖,仿佛在哪里躺着自己的情郎,默默的关心着自己。
尽管此时她发鬓凌乱,垂首肃立,眼中无泪,心如死灰,!
刘弘文冷眼看着这一切,眉头一皱,眼中怒意闪过,冷笑道:
“鸳鸯帕?另一方现在正在刘秀手里吧?好,好,好!不要急,等上几天,我就送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同归西,你们俩到阴间续缘!阎罗殿上也好给我记一笔功德!”
此话说出,卫王实同叛逆,但宋训文依旧脸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卫王沉默了一会,回头对宋训文冷笑道:
“刘秀动作不小,短短三天时间,就已笼络了一批大臣,若不是我及时发现,卫国江山就要换主了。”
宋训文道:
“英,刘,刘秀在平衍一战中声威赫赫,深的民心,而且还在洛京城将太子扳倒,威望已到顶点,略微用点手段,百官咸从,在所难免,而且,而且,”他顿了顿,终于还是将口里的话咽了下去,没有说出。
卫王冷冷一笑,转头向刘子瑜看去,阴阳怪气说道:
“而且还有堂堂卫王妃作为内应,如果不是王妃帮忙,提供东平局势,破开纷繁错杂的权力网,刘秀现在都不知该如何下手,嘿,真是爱国爱民的好王妃。”
说完,他突然鬼魅一笑,道:
“哦,对了,我有件礼物要送给王妃,你一定很喜欢。”
说完,径直走到门口,随口唤过两个士兵,吩咐了几句,两人领命而去。
刘弘文刚坐下不久,就听见外面有纷乱匆忙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就是敲门之声。
听到刘弘文道了声进,两个士兵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在他们手里各自捧着一个盘子,盘子被黑布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