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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这个时候,这只鹦鹉还能活着吗?
卫王口中的“老地方”在东平城西的一处小宅子,此地远离城区,位置偏远。
此地没有豪门宅院,多是普通民居,所为外地商贾为了行路歇脚购置,又是存放货物的地方,人烟虽稠,但往来不绝者都是行色匆匆,除了看守以外,极少有人在此过夜。
所以一到深夜,这里就十分安静,偌大的一片宅院房屋,罕有烛光透出。
宋训文虽然心急如焚,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跟踪,还是选择马车东行,他往西步行的策略,在心腹家丁的守卫下,急急赶路。
走了很久,宋训文等人才赶到城西,此时已是深夜,众人都睡下了,本就沉寂的地方,现在看来竟有一丝荒凉。
宋训文心中突然觉得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乱,又有些紧张,好半晌才定下心来,大步向前,在“村落”里绕行往复之后,才来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屋面前,敲了敲门。
就在这时,在他进来的入口处,有一行人走了过来,正是刚才的那支队伍。
宋训文眉头一皱,下意识先看向他们身后,只见自己安排在门口暗处守卫的士兵从远处跑了过来,行礼回道:
“启禀将军,他们手持王爷特制令牌,又有王爷亲卫相伴,小人不敢阻拦,只好放行。”
宋训文点了点头,眯眼看去,烛光微弱,来人的面目有些朦胧。
待他们走近,两人目光相遇,为首的中年汉子突然行礼,沉声道:
“小人成傲,见过宋将军!”
身后众人一齐行礼。
“啊,是成班主。”宋训文眼中寒光一闪,但却面有喜色,上前一步将他扶起。
成傲客气一番,招呼身后成家班跟在宋训文身后向宅子里走去。
宋训文笑着和成家班众打声招呼,和成傲并肩而行,微笑道:
“你我是老相识了,何必如此拘礼。”
说着,他微眯着眼睛,盯着成傲细看,眼光隐有刀锋,似乎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面上却笑道:
“不知成班主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成傲低头,恭谨回道:
“王爷只说要小人将人马全部带齐,并未说有何事相召。”
两人并未停步,并肩而行,听到他的回答,宋训文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成傲的肩膀,道:
“王爷对成班主极为信任,十分赏识,你可不要让王爷失望啊!”
成傲即刻低头应道:
“宋将军这么说,小人心中十分惶恐,上次王府戏演本是刺杀刘秀的大好机会,但最后竟然失手,小人一直愧疚不安,深感负了王爷厚望,所幸王爷并未怪罪,让小人继续效命......”成傲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宋将军放心,小人此次一定完成任务,不负王爷期望!”
宋训文听后脚下不停,微微一笑,道:
“成班主能有此心,宋某十分欣慰,如此也不枉王爷对成家班多年扶植。”
成傲连连点头,应道:
“成家班也多亏了宋将军栽培,方能有此地位。”
宋训文听后目光一凛,下意识向四周看了看,只见黑暗浓郁,仿佛浓稠的化解不开,烛光微弱,透不出一点光亮。
成家班如今已经声名狼藉,“有此地位”是什么意思?
他刚要开口询问,发现几人已经到了内宅门口,成傲并不停步,直接走上前去,敲门三声,停了片刻,又敲了五声,再敲三下。
循环两次,听到屋内有人开口骂道:
“这么晚了,敲什么鬼门关?”
成傲沉声回道:
“敲这里的鬼门关,送不听话的枉死人。”
话音刚落,只听在他们右手边的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王府衣服的家丁,对几人躬身道:
“几位爷,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宋训文转头看了卫王所在的厢房,眼中露出担忧之色,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就要过去。
他无意间回头,只见成傲眼中异芒一闪而过,他心中一凛,眉头一桌,在仔细看时,发现成傲神色如常,态度极为恭谨。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想着自己何时变得这般疑神疑鬼,成傲又怎会和刘秀暗中有所瓜葛。
两人一起向前,成傲身后的成家班众,则被卫王亲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安置。
房间门开着,两人在亲卫指引下走了进去。
两人低头行走,只见房间不大,十分普通,甚至显得十分简陋,和其他商贾临时居所毫无二致,但是房间打扫的十分干净,隐有淡淡香料的味道,若有似无,十分清新。
走进里间,掀开帘幕,发现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蜡烛高燃,照亮着整个屋子,桌子旁边放着几把椅子,其余别无他物,十分整洁,毫无多余的摆设。
宋训文眼睛微转,猛然发现在房间窗前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那里。
他心中一凛,瞳孔猛地收缩,目光集中在了那个小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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