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训文微觉尴尬,轻咳一声,笑了笑道:
“二位请坐,王爷和世子殿下有事吩咐。”
两人脸色微变,几乎同时转身,齐声道:
“王爷恕罪,小人失礼。”
刘勋听后哑然,卫王也笑了起来,压了压手掌,道:
“二位且坐,多年不见,都消消火,本王有事找二位商议。”
两人恭谨的点了点头,分别坐下。
卫王看了房山一眼,道:
“情况如何?”
房山收起脸上表情,凝神回道:
“刘秀近日深居简出,罕有外出,除了下人正常采办以外,并无异常。”
卫王脸上笑容僵了一下,眉头一皱,冷笑道:
“房大人此话不能乱讲,刘秀近期动作不小,东平已被他搅乱,若说他一直留在府内,本王断不相信,不知房大人......”
他话没说完,就被刘勋截住,只见他站了起来,微微笑道:
“房大人这几天辛苦了,在诸位来此之前,父王还和我说起房大人不辞辛劳,忠君爱国呢,其实刘秀如何和他在东平的走狗联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房大人是否找到潜入行宫的方法?”
成傲听后心中一凛,下意识向房山看去,只见房山面无表情,低下头去,低声回道:
“属下已经探明宫内护卫换班时间,以及刘秀行动规律,甚至连他身边丫鬟何时伺候,属下都已探明究竟。”
卫王听后,面露笑容,抚掌笑道:“房大人果然不负众望,短时间内就已摸透,如此本王就派你和成班主一同前往,刺杀刘秀,十日期限。”
说完,转头看了成傲一眼,继续道:“二位意下如何?”
话已至此,成傲再难开口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回道:
“小人遵命!”
听到他答应下来,房山眼珠转了转,看了成傲一眼,冷笑道:
“这次可别再犯错,擅自行动,若再出事,可没人给你擦屁股。”
成傲心中本就有些烦躁,听到他讽刺之言,更是勃然大怒,喝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我成傲做事还要你来评说?你看好自己就行,别到时候再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遗臭千年!”
房山虽然一向谨慎,但听完以后怒不可遏,“落花流水”四个字更是揭了他的逆鳞,心中怨怒异常,也不管身处什么场合,抬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成傲,多年以来,老子一直替你背黑锅,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处处讽刺,你既不愿意和我一起做事,老子自己一个人干,就不信杀不了他!别以为你这个成家班主,瞎练了几年就有多好的武艺,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成傲大怒,双目怒睁,再也忍耐不住,挽起袖子就要动手,一旁宋训文心中烦躁,再也按捺不住,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眼里精光一闪,一股威压扑面而来,嘴里沉声道:
“在王爷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们既然不愿意,王爷也不勉强,另找他人就是!”
两人心中一惊,转眼看向卫王,只见他面色阴沉,眉头紧皱,看着两人,一言不发。
两人急忙跪下告罪。
卫王忽然有些烦躁,两人互相争吵许久,本在计划之内,但此时看来两人很难同心协力,刺杀刘秀不容有失,可是在他看来,让他两人同去更像是一个笑话。
两人见卫王沉思不语,心中惴惴,不敢开口,伏地不语。
倒是刘勋突然走上前来,亲自将两人扶起,笑道:
“二位将军,请起,请起。”
待两人站起之后,刘勋才笑着继续道:
“刺杀刘秀非同儿戏,二位将军明白吗?”
两人心中一凛,同声应道:“小人(属下)明白!”
刘勋看了卫王一眼,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觉察的微笑,道:
“父王将如此重要、隐秘的事情交给二位同办,自然是相信两位的能力,可是就现在而言,我还没看到两位能给父王带来惊喜,二位也知道父王的脾气,绝不留无用之人在身边,无用就是不忠,不忠之人,一般没有好下场。”
两人大惊,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跪倒在地,齐呼:王爷饶命,我等一定完成任务,不负王爷期望!
刘勋微微一笑,将两人扶起,道:“二位将军客气了!只要二位同心协力为父王办事,杀了刘秀之后,父王定有重用!”
两人起身谢过,一时无话,房间内顿时沉默下来,刘勋转头看向卫王,卫王面色稍缓,点了点头道:
“夜深了,两位将军先回去休息,筹划此事,尽快行动吧。”
两人急忙行礼,应答,躬身后退,走出房门,立刻有人从偏门出来,把他俩往出路领去。
房内,只剩了卫王父子和宋训文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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