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往着后方逃,在后方的田地间,后继连队已经组成了战线,开始往骑兵扣动扳机,而更多的却在骑兵团团围绕斩杀之下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能盲目乱跑,成为任人宰割的目标。
不过对于永山来说,他的的目标只是村口的这只百余人的孤军,几乎是在一击得手,和着密集的枪间,炮弹如雨点般落下时,他便立即命令马队穿过村子撤退,在马队开始往村子里撤退时,一个已经在骑兵的砍杀中失去勇气的战士跪在地上泣求饶命,一个骑兵直接纵马踩在他的身上将其直接踏毙。
持续了不过只有分钟的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的战斗,等到第三营的另两个连忙组织起防线,用密集的齐射攻击马队时,马队已经像是砍瓜切菜般地砍杀两三百军民,村口到处都是尸体,而村口的小池塘完全被血染成了红色,站在飘浮着尸体,被血染成红色的血水中,曾经端起枪稳定的瞄准射击的赵家和,却是拉着推不动的枪栓叫喊着,短暂而又惨烈的战斗甚至让他忘记了手中的步枪已经打空了。
“好,好,好!”
辽阳城内衙门大堂内,在听着永山派来的传令兵报告的战果后,左宝贵更是接连叫了三声好,此时,对于永山的战果他全没有一丝怀疑状,毕竟这眼前的戈什哈号衣上染了一大片暗红,显然是经过一番恶战,更何况摆在他面前的还有十几个脑袋,那些脑袋后脑也都晒成黑色,绝对是正经的驻朝军,这大清国也就只有驻朝军剪辫子、剃光头。
“若非是千余逆军从左右两路救援,这一路逆军定会一个也逃不掉,虽说未及杀尽,可经弟兄们大略算了一下,逆军遣尸至少人千二百多具,另外俘获七个活口,听大人发落。”
邀功的话语从永山派来亲信戈什哈的口中道出后,让左宝贵又连忙说道。
“永山年少有少,有乃父之风彩,老夫定会上报朝廷为永山统领请功,”
身为奉军提督统领自奉命率领毅军马玉昆部,盛军卫汝贵部以及丰升阿所部奉天练军盛字营、吉林练军三十二营近万五千人出盛京驻辽阳起,这一路上只闻朝鲜逆军锐不可当,其兵锋之盛全超他意料,甚至毅军宋庆部九营一哨之兵,守旅顺、青泥洼,连三日亦未曾守住,虽说其主将宋庆不在营中,尚是其因,加之旅顺失于偷袭。可说到底,这朝鲜军确实堪称精锐,其沿途北击,所遇各营无不是一击而溃。
现在永山的吉字营马队方一出击便得“歼敌千余”的战果,如何不让左宝贵高兴。在他看来,这似乎就挡住逆军兵锋所指,挽狂澜于将倒的机会。
别说左宝贵这般想,就是马玉昆、卫汝贵、丰升阿无不是因永山的“战攻”,看到了立下“奇功”的机会。
“大人,这唐逆朝鲜军凭着偷袭之勇,一路北击兵锋直指盛京,现其孤军深入数百里,正是其锐气耗尽之时,还请大人果断下令,我盛字营自当为大人之先锋,不破唐逆,誓不罢体……”
虽说在剿金丹教贼乱时,盛字营练军马步队毫无战力可言,以至于被友军戏称为“鸭蛋兵”,以讽刺其“不禁磕碰”,可这会眼瞧着奇功一件,丰升阿又岂甘人后,就在他急欲抢功,要为大军先锋的时候,马玉昆、卫汝贵无不是争先恐后,全是一副甘为人先的模样。
“诸位忠于国事,实是国之幸事!”
心知诸人争先不外只是为争功的的左宝贵虽说主张进攻,不过他倒是没有完全被永山的“胜绩”迷瞎了眼。
“这唐逆朝鲜军经由洋师操练年余,且其厚饷养武,官兵自然武勇非常,唐逆虽号称十万大军,其不过五六万人,然亦不可小视,馥山,以你看,现下我军当如何?是攻亦或是守?”
左宝贵将视线投向总兵聂桂林,见总统领把询问自己,聂桂林连忙起身应道。
“大人,既然唐逆兵锋已为吉字营马队所挫,加之这唐逆皆以步营为主,鲜有马队,我军自然当扬我军之长,以步马合击其唐逆之兵,从而一举平定辽东之事!”
作为奉军总兵亦为淮军宿将的聂桂林倒是没有轻视驻朝军,不过永山的胜绩却让他意识到,这驻朝军最大的软肋在什么地方——其无马队可用,既然如此,聂桂林自然不会放过这一软肋,一出口便直指其薄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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