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躲进这样的“地窖里”
只有十七岁的埃里克看着头顶上的圆木问道:
“这个顶结实吗?”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指了指。掩体里的一个士兵说。
“如果有一发炮弹落在旁边的话,它会塌掉的。”
而另一个人插话说。
“如果有枚炮弹正好落在上面的话,我们的战友就不用费心掩埋我们了。”
“孩子们,不要被他们吓到,那要看是什么炮弹,普通的炮弹很难炸毁这样的掩体,我们的尼日科夫上校曾经和中国人打过仗,那些中国人总是喜欢修建这样的工事……”
那个在睡觉的士兵现在被他们吵醒了,他打了个哈欠说。
“我还以为他们给我们送了些女人来呢。”
他的话音一落有人插话道。
“不……送过来的是一帮孩子。军士长,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些孩子的?”
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就在话声落下的时候,大地又开始颤抖起来,但这里的响声不像刚才外面的那样激烈。但是在大地摇晃之中,那圆松木制成的天花板上有几块东西掉下来砸到了这几名新兵的头上,他们无不是吓的连忙缩了下头,只几块土块。
“今天的炮击比平常要密集的多!”
满面胡须的军士长说:
“看来这里情况不太妙。”
掩体里另一个人说:
“哦,俄国人只是在逗乐子,3天前他们被我们好好修理了一下。这些狗娘养的就像是一群牲口一样,根本不知死活,这几天,我们往后撤了有20公里。自那以后他们就不停的进攻,他们连续进攻了两天,特别是在夜里。那时情况十分危急。你可以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正在补上我的觉呢。我们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你用这个观察镜看看,冻起的河面上仍然到处都是俄国人的尸体。这些猪猡现在还没有派人来照顾自己的伤员。我敢打赌现在河上躺着的一些人还在哼哼呢。”
对于这些芬兰士兵来说,他们从未曾想到过,战争会是如此的残酷,他们曾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俄国的进攻,但是那些俄国人却像是不知疲惫,不知死亡似的不停的发起进攻。
“哼哼,我甚至都怀疑他们会不会感觉到痛苦,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会不惜一切的进攻!”
“那是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有机枪!”
军士长点着烟斗说道:
“我们就只有那么几挺机枪,但都是放在战壕里,瞄准着那些俄国人,可是他们呢?他们的机枪在步兵的身后,不过却不是瞄准我们,而是瞄准他们自己人,如果谁敢撤退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机枪的扫射。”
尽管机枪的数量并不多,但是机枪却改变了战争的方式,至少改变了督战队作战的方式,他们可以用少数的人组成一支部队去“督促”步兵发起进攻。
“我听说,赤卫军里除了军官之外,还有政治委员,那些政治委员的权力甚至比军官还要大。只要他们愿意的话,可以随时杀死任何人!”
在众人的话话声中,他们的大炮沉寂了一会儿,但是俄国人的炮弹却依然缓慢而有规律地落在阵地上。那个用战地观察镜的士兵回来了,他弓着腰,不停地向自己的手指哈气。他对另一个士兵说道
“到你了,这外面的雪下的很大,温度也很底,我整个人都快要冻死了,我担心我的牙齿会被抖下来。”
那个被他叫到的士兵抱怨了一声,然后就走出去了。
注意到外面没有了自己这边的火炮轰鸣,军士长便问道:
“我们的大炮不开火了,他们被摧毁了吗?”
“你的想法真的非常危险,我们要是没有他们可就惨了。几天前,要是没有他们的话,这里已经被俄国人攻占了。我衷心希望那些操作海岸炮的小伙子们都安然无恙。”
对于芬兰人来说,他们最大的依赖就是从芬兰湾拆来的海岸炮,那些各种口径的海岸炮或许笨重,而且大都是架退炮,但却能够给他们提供充足的火力支援,更重要的是他们有足够的炮弹。
军士长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所以他赶快改口说道。
“我当然也这样希望。但他们为什么不开火了呢?”
一直只是听着他们说话的马特,这个在赫尔辛基读高中的年青人连忙回答道:
“这个我知道,大家应该知道我们的弹药补给非常有限,因为芬兰境内没有兵工厂。所以我们不得不省下每一发子弹,也就是说,我们不能浪费掉一发弹药。不管是步兵还是炮兵都必须要最大限度地节省弹药,因为我们每打一发,都少一发,而且几乎没有任何补给……”
对于芬兰的俄军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威胁,他们的弹药是越打越少,相比之下占领着兵工厂的暴乱分子却不需要为弹药担心。
“不是说德国人,德国人已经同意支援沙皇了吗?”
叼着烟斗军士长看着马特说道:
“我年青的时候,当过水手,去过德国,德国的兵工厂规模非常大,如果他们支持沙皇的话,我们就再也不需要为弹药担心!”
对于这些芬兰人来说,他们之所以会坚持下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能够看到希望——沙皇获得了许多支持,很多国家都表示对沙皇的支持,而德国、奥匈帝国更是准备投入军队帮助沙皇恢复俄罗斯的秩序。
“可是现在德国人还没来,所以,至少现在,我们只能依靠自己。”
尽管作为一名新兵,但是作为高中生的马特却比他们知道更多的事情。
“而且对于沙皇来说,我们在这里每坚持一天,他都能够获得更多的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