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去,满地都是断剑,自己要是没有两柄斩金截铁的宝剑,也休想穿过这条剑林似的甭道,正在沉思之际,两边石壁间的“轧”、“轧”之声,忽然停住。壁上残留的半截断剑。
本来还在伸缩不巳此时也一齐缩入石壁中去,一点看不出痕迹,一切都已恢复了原状。就在此时,突听荣敬宗的声音,大声叫道:“韦公子”
声音洪亮,尾音拖得极长,甬道中响起一片回声,一听就知还带着焦虑之音。韦小宝急忙答道:“荣老伯,晚辈在此。”惊喜的啊声,从转弯处传来。
荣敬宗一条瘦高的人影,也跟着飞掠而来,一眼瞧到韦小宝,人还未到,就关切的道:“韦公子,你没事吧?”韦小宝极为感动,慌忙迎着道:“荣老伯,晚辈差幸有两支利剑,总算把此处埋伏的长剑,悉予毁去了。”
接着就把方才情形,约略说了一遍。荣敬宗站停身子,上上下下一阵打量,眼看韦小宝连一点衣角都没有划破,一手捻须,微笑道:“幸亏进来的是韦公子,若是老朽,这回也非被刺伤不可。”
话声一落,忽然问道:“转角处那具尸体,可是百花帮的人么?”韦小宝道:“他是百花帮的左护法九指神判冷朝宗,此老出身鹰爪门,以指功见长,平日从不使用兵刃,才有此厄。”荣敬宗点头道:“不错,这甬道之中,机括拨动,长剑如林,不使兵刃的人,自然吃了大亏。”说话之时,小桃和一名黑衣剑士,已随着赶来。
韦小宝道:“荣老伯,这里大概又是一道石门,那就得麻烦老伯了。”荣敬宗微笑颔首,跨上一步,仔细朝石壁上打量了一阵,才伸手连按几按,壁间石门开处,里面又是一条幽暗的甫道。韦小宝掌托明珠,一手仗剑,说道:“荣老伯,还是让晚辈进去瞧瞧。”
荣敬宗微微摇头道:“咱们还是一起去吧,这里不会再有剑道了,因为这道门户,从外面开启,较为困难,但在里面的人,只要走进石门,此门即会自动开启,由此一点看来,百花帮的人。可能就是被困在此处了。”
韦小宝道:“既是如此,荣老伯请。”荣敬宗道:“不,还是韦公子请先,百花帮的人和老朽不熟,遇上了容易引起误会。”韦小宝说了声:“晚辈那就为老伯开路。”当先举步,迅快而去。
荣敬宗手提长剑,跟着走入,小桃和一名黑衣剑士紧随两人身后而行。这条甫道,却是十分平静,也并无转弯之处,韦小宝因有前面“剑道”前车之鉴,一路走得十分小心。
这样深入了三四丈光景,依然并无异处,不觉加快了脚步,笔直向前奔行,这一段路,足足奔冲了一盏热茶之久,依然不见百花帮一干人的踪影。甫道已经到了尽处,眼前景物也为之一变,火光照处,只见前面竟是一座宽敞的石室。
不,那是一座六角形的敞厅,除了自己等人来的这条甬道,再无出路,中间放着一张青石圆桌,六个石凳,别无他物。围着敞厅共有六个长形拱门,但却没有石门,门内黑沉沉的,不知是石室还是甫道。
荣敬宗站停脚步,口中不觉“咦”了一声,韦小宝回头道:“荣老伯可是发现有什么不对么?”荣敬宗一手捻须,沉吟道:“老朽在飞鹰教当了三十年总管,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所在。”
韦小宝道:“荣老伯,方才张天正不是说他们已把原来的秘道加以改建,百花帮的人如果持着从前的秘道地图,那就自入绝地,也许这里就是他们后来改建的了。”
荣敬宗点头道:“老朽只知道飞鹰堂后,加建了一条秘道,作为囚人之处,却不知道还有这么大的地方,这六道门户,并未加门,不知又通向何处。”他目光注视着敞厅,只觉厅上虽然寂无一人。
但却隐隐似有一片肃杀之气,不觉微微皱了下眉,朝韦小宝道:“韦公子且在此处稍候不可走动,老朽进去瞧瞧。”
话声一落,立即暂运功力,凝神戒备,缓步走入敞厅。厅上虽然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圆桌,六个石凳,就再无别物,但荣敬宗却是十分小心,仔细的察看了每一个石凳。
然后又沿着敞厅的四壁,缓缓绕行了一周,尤其对六道门户,站在门口,每一道都凝目注视,倾耳细听了好一会,似是仍然找不出可疑之处。
韦小宝站了一会,有些不耐,正待跟着过去,突听一阵兵刃击撞之声,隐隐传来!韦小宝耳目何等敏锐,目光倏地转向厅右第三个门户投去。荣敬宗内功精纯,也已听出这阵兵刃交接,来自第三个门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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