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也有去去霉味的意思。
吃饭时,史仙诗明显感觉到,李南不像往前那般对自己亲热温柔了,心里不由感到一丝惊悸,当下更热情无比地对待着李南。“老公,来多吃点”“老公,来喝点红酒”“老公,我替你盛饭”
“老公,我帮你按摩一下”“老公,我们睡吧”“老公,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啊”“老公,我们换个姿势吧”“老公,我还要”史仙诗的热情一直持续到精疲力尽后,才无力地抱着李南变得黝黑的强壮身子进入了深度睡眠。可经过发泄后的李南却是辗转反侧,眼睛连闭起来都是那么费劲,仿佛是那么地遥不可及。
此时他的心中一边想起自己和红颜知己们的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无尽缠绵,它诱惑着自己人生短短数十载,当效秦皇三宫六院,风流无边
一边却又想着国法党纪的无情威慑,它告诫着自己再不能踏入错误的泥淖了这两种互不相容的思想在脑里一次又一次地激烈交锋着,像是爆炸一般。
发出浩瀚无上的能量,不停地在他身体里肆意破坏着。李南的额头,凉汗有如漏斗般,不停地泄着,手上的青筋时现时平静。
而脸上的表情更是繁杂多变,时而正经八百,仿佛无情的国法,时而温柔亲和,像多情的春风。两种思想毫不相让地攻占着彼此的阵地,李南脸上的复杂开始变得痛苦起来。
一头浓密的黑发都几乎让李南的双手给扯下来,身上开始涨起了红潮,像被烤过一般热腾腾的,冷汗变成了热潮
至于深度睡眠的史仙诗则被李南踢到了床下,浑然不知地在躺在地毯上睡起了觉。痛苦一直持续着。正如临点理论那般说地一样,痛苦到了一定极限时,人类是会发疯崩溃的,当然,神经病与精神分裂便是由此转变而来的。
“啊”一声痛吼从李南的口里狂飙出来,仿佛整个卧室都震了一震。床上的头发一根一根地带着血被李南从头上扯了下来身上的汗水像是淋了一场雨一般这无声远胜有声的挣扎让李南渐渐发狂发疯狂吼窗外的夜幕越发沉重了。
像是发出了无声的叹息一般,也许是筋疲力尽了,也许是身体崩溃了,李南四脚朝天地躺在可容纳五个人一起睡的大床上,浑身像是烤过的蕃薯。夜色渐渐地黯淡了起来,一丝丝光芒像蛀虫一般滴滴从夜幕中钻了出来。
到了天明,太阳东升,黑色开始土崩瓦解,一扫阴霾。迷迷糊糊的史仙诗悠悠张开了自己的水眸,习惯似往左边抱去。
忽然,感觉手上传来一阵痛感,心神不由一震,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地毯上。脸色一变,马上如有神助地站起身子,见床上的李南像是雨水淋过一般,脸色麻木,死气沉沉,洁白的床单上黑发道道,甚至红迹斑斑“啊”一声尖叫从史仙诗嘴中发出,脸色变得一片灰白,如丧考妣地带着惊骇爬上了床,像是跟死神争快一般将嘴对上了李南的嘴唇,做起了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三下李南仍旧是昏迷不醒,如同一个植物人。史仙诗的眼睛不可抑制地闪现死灰,随即如同抓住了救命草一般掠过一丝极为耀眼的流星,手足无措地抓起床头上的手机打起了120。
就这仅仅的三个数字,她竟然用了五次才拨通。感觉自己用心在吼的史仙诗挂掉了电话后,脸若死灰似地趴在李南身上昏厥过去了“呜”救护车准时地来到了李南家中。“嘭”撞门声响起“嘣”破门声响起“喀”
破房声响起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地进来了,然后史仙诗和李南如两具尸体般软软地被他们迅速地搬上了救护车。
“呜”120救护车来得快去得也快。东海第一人民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后,史仙诗被送入了看护室,而李南被送入了神经病房。过了两个小时,史仙诗已经凄惶地从噩梦中张开眼来,一滴清彻的悲哀流露了出来。
嘴巴张了张,却似命运扼住了喉咙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死灰似的眼睛让她从一个妙龄美艳的天仙立即变成了地府的亡魂,这时,一声惊呼打在了史仙诗僵化的神经上。
“病人醒了,有轻生自杀倾向。”伴随着话音,一群医生护士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迅速而井然有序地将她进行了自杀控制,随后,一个相貌温和的心理治疗师不急不徐地像条慢鱼般游了进来。
充满死气的史仙诗对眼前完全是视而不见,傻傻地忘着天花板,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男人昨晚已经性瘁死了,而她则是杀夫的凶手,一种想要自己死亡的潜意识不停地往她的大脑里散发,死,是她唯一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