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勋章一直被我带在身上,素来十分珍视,此刻表妹要走,我对她又暗感歉疚,于是便送了给她,权作纪念吧。小女孩默默瞥了我一眼,却接过勋章收入怀里。
又送出数里,席法将我扯到一僻静所在,握住我的手道:“拉姆扎,等你何时有空,请一定要到萨克尔森林来,你的两个姑姑、姑丈,都很盼望见到你。”
我点了点头,又寒暄两句,自己便向笛利行去。笛利见我过来,却打转马背直直的驰出,竟是不想与我说话的样子。“笛利!笛利!”我连喊两声,追出数步,哪知笛利打马扬鞭,竟越走越快。
“笛利!你给我站住!”我怒吼一声。笛利本是坐在马上,此刻竟被我的吼声吓得一颤,她娇柔的身子,险些栽下马背。于是,只见她乖乖的勒缰住马,却不敢再跑,只是静静背对着我,双肩轻轻耸动。
我叹了口气,缓缓行到她马下,捏住她的缰绳,静静的看着她。她极力的想忍住哭泣,可是,长长的睫毛已经湿润了,我开始数落般的说教:“你回萨克尔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老爱挑食,这个毛病要改。
还有,不要随时随地的使性子,糊里糊涂的得罪了人,自己还都不知道”笛利坐在马上,她低着头,默然不语的样子。
突然,豆大的眼泪,从她狭长的眼睑里滴下来,落在她捏住马缰的洁白素手上。我有种心碎的感觉,柔声道:“笛利,哥哥哥哥也不想说你。
可是可是唉算了算了,等哥哥正事忙完,就来萨克尔接你,然后,你跟哥哥回撒发尼一起生活,好么?”笛利仍是不语,两行清澈的溪水,已流下她细嫩的脸颊。
我心里很乱,眼前的笛利,让我十分的不放心,微微一愣之后,我取下脖子上的蛋白石,放到笛利手中,道:“笛利,这个这个东西,你你把他带在身边,哥哥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会守护你。”
笛利捏着那蛋白圣玉,瞥了一眼,人却烦乱起来,突然她一咬嘴唇,甩手将蛋白石摔到地上,哭着对我说道:“你你我不要你的臭东西,你你假情假意,我我的死活,不要你管!”说着她一提马缰,骏马呼啸而去。
“笛利姐姐,笛利姐姐!”莉莉丝打马急追过去。目睹笛利远去的背影,我一时间竟然痴了,只觉心如刀割,愣愣的,瞥着地上的蛋白石,良久良久,才俯下腰去,将它拾起。
由于银铃姑姑带同莲荷姐妹运送父亲的灵柩已提前启程,因此最后离去的,便只席法等人,等到席法最后与我道别,他还言道让我放心,说笛利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个几日也就好了。
还说回返萨克尔之后,他会代为妥善照顾笛利。我听席法的言语,似乎以为我和笛利之间,只是闹闹普通的兄妹别扭,算不得大事,可席法又哪能知道,我和笛利兄妹之间,却是别有隐情呢?
送走笛利之后,回巴哈络因整理行装,向皮尔诺教皇与基德族长道别。皮尔诺教皇言道自己一月之后,也会前往阿尔维斯首都“中原之城”参加国王的祭天仪式,所以届时还会见面。
基德族长则试图再次对我晓以大义,说服我承担责任,搞得我苦笑不得。于是在六月初,我带同尤茜与几名蛇女侍卫,踏上了前往中原之城的旅途。草原都市泊鲁略,旧撒繁皇宫。谢尔。连塔坐在玉座上,喝着闷酒,他头缠绷带,满脸晦气。
近期几场大战,谢尔麾下的孤魂骑士团,接二连三的被撒繁解放军杀得大败,他的绝大多数部下,此刻,也已变成了孤魂野鬼。
“大人大人”一名副官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冲进大厅,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利夫带领两万匪军,已进逼城下二十里。”“什么!”谢尔大吃一惊,手一颤,酒杯摔到了地下。
“混蛋!竟然来得这么快!”谢尔咬牙切齿,他拔出长剑,问自己的副官道:“海特,城内还有多少部队可以战斗!可恶!把他们召集起来,我要与撒繁人绝一死战!”
“这个这个”副官海特脸色尴尬,道:“回大人,此刻城内可以战斗的,可能,可能就只有您和我了”“什么?这怎么可能?”谢尔大惊。
“大人,上次您带领五千骑兵出城作战,虽然,虽然您的战果非常辉煌,可是,可是我们得胜归来的,只有三百人。”海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