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只管教,教不好是我沒本事,学不会是你们的问題。
在这里,沒人敢小看叶云扬,虽说国子监里不乏亲王、郡王子弟,但是他们身上的光环全部來自祖辈的萌荫,叶云扬的爵位是自己用双手赚回來的。就算是经常被他说成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东宫参赞使一职,同样沒有人敢看不起,因为从国子监毕业之后,不管你有多么大的背景,统统从正八品的小吏做起,跟正七品比差着两级呢。
最主要的是叶云扬深的皇帝和太子的喜爱,也就是说他不仅仅是在本朝混的好,就算是有一天太子登基,仍然是受到重用的人。
又过了几天,圣旨下达到国子监,说皇帝将于四月二十五这一天巡视两校,让各级署官、教谕和学生们做好迎驾准备。
杨博瞻叫來东方平泰,一起商议如何迎接圣驾,上次的热身赛让国子监名誉扫地,这回必须打个翻身仗,争取在皇帝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东方平泰觉得很难,说:“陛下选择去太学还是來咱们这里,现在是未知数呢,你能确定他一定來。”
“至少有五成可能性,甚至更高。”杨博瞻信誓旦旦的说:“爱屋及乌,陛下很可能会因为叶云扬在国子监,继而选择这里,再说了他已经连着两年沒來咱们这儿了,总得來一次吧,毕竟我们也挂着皇家学院的金字招牌呢。”
东方平泰觉得悬,但他毕竟是刚來这里任职不久,沒有杨博瞻的经验多,说:“希望皇帝能过來,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张灯结彩,而是学生们的精神面貌,要把自信、果敢的一面表现出來,甚至是放-荡不羁都行,年轻人嘛,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朝气。”
杨博瞻一拍桌子:“东方少监分析的鞭辟入里,那我们就抓紧时间谋划一番,将长相、精神状态好的学生摆在前面,让叶云扬带队,皇帝见了肯定会高兴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來了,国子监财大气粗,一口气为学生们准备了两套新的制服,全部用上好的绸缎制作,剪裁的十分得体。
为什么要两套,是出于保险起见的考虑,万一有人在关键的时候把衣服弄脏了,又來不及洗,直接换另一套。
相比之下太学就要寒酸许多,只是给每名学生做了一套新衣,而且用的是最普通的布料,不求惊艳只求干净整洁。
时间很快到了四月二十五这一天,国子监里打扫的一尘不染,朱漆大门上的铜钉亮的能照出人影,监生和教谕全都身着新衣,连空气中都飘扬着一股土豪的味道。
叶云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有种被耍猴儿的感觉,要不是东方平泰极力要求,以他淡定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回头扫了一眼,不少监生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沒办法,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质上的东西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被改变,连他都能看出來,更别说目光毒辣的皇帝和太子,想骗他俩比登天还难。
再者,刘雨莳说过皇帝要让国子监下不來台,就算这些人表现的很好,对结果也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只可惜,身为监正的杨博瞻并不知道这件事。
眼看已经日上三竿,仍然听不到礼乐之声,皇帝出行是有礼乐伴奏的,大老远就能听到。
这时,一位聚神境的武者教谕开口说:“我听到乐声了。”
杨博瞻眼睛一亮:“距离咱们这里还有多远。”
“很远……而且是越來越远,奔着太学去了。”教谕回答说。
杨博瞻的表情变得精彩起來,为了缓解尴尬,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说:“沒关系,太子來也一样,大家继续等,太子殿下一会儿就到。”
一名小太监快步走进來,怯生生的问:“哪位是杨监正。”
杨博瞻从人群中走出來,朗声道:“本人杨博瞻,司职国子监监正,小公公可是为太子殿下打前站的。”
小太监摇摇头,说:“不是太子,是陛下让我來传令的。”
“陛下,陛下要來国子监吗。”杨博瞻双眼放光。
小太监再次摇摇头,说:“陛下说了,他带着太子一起去太学,就不來你们这里了,让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傻等了。”
晴天霹雳。
皇帝和太子居然都不來国子监,我们这帮人不是白准备了吗。不对吧,前几天明明是皇帝下旨说过來巡查的,怎么会临时变卦呢。
撇开这些问題先不说,首先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皇帝对国子监彻底失望了,连太子都不愿意过來训话,已经说明了问題。
杨博瞻愣在当场,国子监比不过太学是不争的事实,但至少有着皇家学院的金字招牌,现在好了,连皇帝本人都不待见,这块招牌还能挂多久。
叶云扬苦笑,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什么破地方啊,我要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