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之时,莫要忘了今日之言。本公子与季玉兄说得上是一见如故,今日本公子十分高兴,他日季玉兄若是在益州遇着什么难处,只要本公子能帮忙绝不推辞。季玉兄,请了!”
说完驱使坐骑,让出一条通道。
刘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又有点喜出望外,再次朝着董守业施了一礼,口中说道:“董公子之言,季玉一定谨记于心!”
说完,转身等上马车扬长而去。
看着刘璋渐渐远走之后,杜畿有些不解地问道:“公子放任此人离去岂不是放虎归山,来日必将成为后患。不知公子今日之举有何深意,伯侯愚钝,还请公子指点一二。”在杜畿看来,既然已经识破了对方的图谋就应该果断出击,将刘璋困在长安城,或者是直接当场斩杀以绝后患,也算是给刘焉些许教训。刘璋一旦回到益州,其父刘焉行事将更加肆无忌惮,更加藐视朝廷。
贾诩想了一会儿,却是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没有说话,似有所得,却也同样眼巴巴地看看董守业,等待下文。
董守业翻身上马,转而问道:“伯侯以为,刘焉此次召回刘璋有何深意。”
杜畿想了想便骑着马追了上去对董守业说道:“眼下我军与关东诸侯仍有战事发生,刘焉三子皆在长安,此举多半是为了保存子嗣,避免子嗣皆是死于战乱。再者,此人现在身处益州,可以说是天高皇帝远,在那儿称王称霸,作威作福,无人能制。其子嗣在长安,算是质子,若是质子返回,其更加无所顾忌。”
董守业听完点点头,夸道:“伯侯所言甚是。不过在本公子看来还有一点没有说到,那便是刘焉此举恐怕有安排身后大事之嫌,不知军师以为然否?”
贾诩点了点头,说到:“贾某之见与公子相同,那刘焉如今的确是年事已高。”
董守业接着说道:“我观刘焉此人活不过三五年,便要撒手而去。”历史上刘璋在191年末前往益州,刘焉在194年便生病而死。董守业这厮仗着自己是过来人,知道这刘焉大概去世的日期,故而才敢这么说。
杜畿有点不明白董守业话中深意,便问道:“不知公子今日之举与此有何关联。”
董守业想了想说道:“刘璋此去,恐怕能执掌益州。益州易守难攻,此人掌握之后便可安稳一段时日,一般诸侯想要从其手中夺取益州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如此益州便不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刘璋此人相对懦弱,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今日结一善缘,来日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若是今日不放此人离去,万一刘焉死后益州群龙无首陷入混乱,转而被其他诸侯觊觎,转而攻伐,到时恐怕我军难以干预,到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益州落入他人之手,想要攻下就要费上更大的心思了。”
其实,董守业也是受到历史的触动。益州山川险峻,易守难攻,即便是刘备从内而攻,占了莫大的优势,依旧在益州耗费了三年多的时间。而后作为一方枭雄的刘备入主益州之后,以此为基业,兴了几十年的蜀汉。在一代牛人诸葛大大的经营下,与北方的曹魏对峙多年,曹魏的几次攻伐皆是铩羽而归,而后又主动北伐,差一点就开创了新局面。
董守业显然不会愿意有像刘备那样的强人入住益州,一旦这种情况发生,将来董守业想要攻伐益州就会变得非常困难了。所以董守业宁愿让刘璋这样的人执掌益州。
此时贾诩却是悠悠地说道:“公子,贾某通过刚刚的些许相处,感觉刘璋此人,其表现颇为不妥,进退失据。情绪动荡不稳,大喜大悲,起伏跌宕。此人倒是如公子所言懦弱不堪,难成大事。益州若是落入此人之手,对于我军倒也没什么坏处。反而有利于我军对益州的攻伐。据我所知汉中张鲁颇有几分能耐,比此人强上不少,眼见益州由此人为主,又怎么不会眼馋,我料此二人之间必有一番恶斗。待他二人相斗之时便是我军的机会,到时我军可趁势攻下汉中,拿下益州,如此则西秦故事已成,高祖兴汉之业未必不可成。”
董守业见状说道:“还是军师智谋过人,眼光长远。”
旁边的杜畿听到贾诩说什么西秦故业,高祖基业之后心中略微有些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杜畿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眼见天下将乱,诸侯拥兵自重,不服朝廷诏令,而且相互攻伐,扩充地盘。长此以往,汉室复兴几乎是没有丝毫希望。
心中苦处,实不为外人道也!不由得长叹一声,收拾情绪,拍马追上董守业。
这一瞬,如此短暂,而又如此漫长,下定决心之后的杜畿仿佛一下子轻松许多,脚步更加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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