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位、跌倒的姿势都事先在心里想好了,所以他虽然在镜头里他摔得狼狈,可实际上一点都不痛。
可是本来要继续放狠话的杜泽宇,脚下打滑,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下去的刹那,他吃痛地叫了一声,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大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过去拉他。许白腿脚不便来不及跑过去,但他离得近看得很清楚——杜泽宇的屁股硌着石子了。
一块尖尖的小石子,恰好就在他屁股下面的草丛里。杜泽宇的衣服又不厚,这么重重地一坐,差点没嵌进肉里去。
许白想想都觉得疼。
“快把他扶起来啊!”姚章要急死了。
“都别扶我!”杜泽宇却又痛又觉丢脸,那可是他的屁股啊!虽然都是肉,划破点皮也没什么,可是太丢脸了!
那可是他的屁股!
“抬吧、抬吧。”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声,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要把杜泽宇抬起来。
杜泽宇的脸一下子从煞白便成了猪肝色,好在这时许白替他伸手拦了一下,“大家先等等,地上滑,别又摔着了。小林,你来背他。”
小林就是杜泽宇的助理,他深知杜泽宇好面子的脾气,连忙从众人手中将杜泽宇解救出来。杜泽宇虽然总是看许白不爽,但这时倒没犟着不让他帮忙,只是一张脸更红了。
许白想了想,说:“我先带他去隔壁吧,先检查一下,再看是不是去医院。”
杜泽宇一听去医院,立刻解释他没什么大碍,只是不小心磕着了有点痛。
鉴于上次许白脚受伤也是去隔壁治疗的,隔壁的大老板神通广大,没什么事不能摆平。于是姚章大手一挥,就让小林背着杜泽宇过去,先涂点药再说。
许白也赶紧让姜生搀自己过去,他现在浑身湿漉漉的,走路都难受。而且他让外人进屋,得跟傅西棠说一声。
这个时候,就是展现单手发信息的独门绝技的时候了。许白一边被姜生搀扶着往隔壁走,一边手指飞快地给傅西棠发送信息,快、准、稳。
进屋没几秒钟,阿烟就从楼上一溜小跑地下来,嘴里还喊着:“是谁屁股蛋上被戳了个洞啊?是谁是谁?”
阿烟是从爬山虎兄弟那儿听到的八卦,听完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下来。
杜泽宇还记着上次假字画的“仇”,表情顿时变得很生无可恋。偏偏阿烟还找准了他,乐呵呵地跑到他身边,“来来来,让你烟哥瞧瞧,哪儿戳了个洞?”
“没有洞!”杜泽宇急忙辩解。
“那你用什么拉屎啊?”阿烟送给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杜泽宇一口老血差点把自己呛死,许白赶紧把阿烟拉开,“好了,赶紧脱裤子检查一下,要是没什么事,还要赶回去接着拍呢。”
理是这个理,可要杜泽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裤子,其中还有一个是许白,那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谁知道这个心机影帝会不会趁机拍照然后勒索他呢!
“你不准看!”他看着许白故作凶狠。
“好好好。”许白转过头去,既同情他的悲惨遭遇,可是又忍不住想笑。他真的憋得很幸苦,还在心里想他是不是太坏了,杜泽宇都受伤了,他怎么还能笑呢?
杜泽宇却还是不放心,非要让小林扶着他去厕所检查。小林没办法,就只好拿着许白给的药箱,带他去厕所了。
可是杜泽宇不让别人看,这个别人不包括阿烟大爷。
现在客厅里没有别人,阿烟打了个响指,砰一声烟雾翻滚,就变成了一只……大尾巴松鼠。松鼠跟许白比了个“看我的”的手势,然后悄悄地溜到厕所门口,打开了一条门缝。
这还是许白第一次看见阿烟的本体,别说还挺可爱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是红色的,眼珠子圆溜溜的,透着股机灵劲儿。
这时,傅西棠从楼上下来了。
他扫了眼扒在厕所门边偷窥的阿烟,而后又看向坐在客厅的红木椅上,浑身上下都湿答答的滴着水的许白,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许白感觉到他的不悦,低头看了看被他弄湿了的椅子,连忙扶着椅背站起来。然后他不好意思地冲傅西棠笑笑,“不好意思啊傅先生,刚刚拍了一场淋雨戏,弄湿了。”
姜生则赶紧往许白身后躲,平日里的大老板就够让他觉得亚历山大了,此时的大老板更加让他心肝儿颤。
傅西棠不说话,目光顺着地上的水渍一直扫向门口。许白这下更不好意思了,他刚才没想那么多,便想说待会儿一定把地拖干净。
“我……”可他刚要张口,傅西棠向柜子伸出手,那柜子便自动打开。一条白毛巾从里面飞了出来,兜头罩在许白头上。
“擦。”傅西棠言简意赅。
“哦。”许白摸了摸鼻子,拿下毛巾弯腰去擦椅子。他看得出来,这屋子里许多东西都有年头了,这些椅子要拿出去卖,至少得卖个几十万,甚至几百万。
姜生也赶紧帮忙,转身就去找拖把。
傅西棠的脸更冷了,双手抱臂看着一头湿发乱糟糟的许白,说:“我让你擦自己,你擦椅子做什么?”
许白:“……”
哎哟我在想什么呢?
许白挠了挠头发,让自己回过神来,而后单手在窗边的书桌上一撑,整个人就利落地坐到了桌子上。他随性地靠在窗边,拿起手机继续想着要怎么给傅西棠回信。
他太专注了,以至于没有看到爬山虎弟弟又贼头贼脑地从窗口离开,溜达到了傅西棠窗前。
窗前的傅西棠坐在椅子上看那本《一朵花》,重新翻开书页,他发现许白又不服输似的在他的批注旁边又做了新的批注。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