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打。”贾真自当上书记以來,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而且还是被自己的秘书给打了一耳光,这对他來说,是莫大的耻辱。
于是,手脚并用的给了秘书几拳和几脚。
“贾书记。你别打了,县委书记都到岔李村了,赶紧想办法怎么办吧。等完事了,你再打我还跟的上。”秘书鼻青脸肿的说道。
“啊。岔李村。你刚才说有十多辆车去了岔李村。其中有警车,救护车,还有书记县长的专车。”贾真这时才记起了刚才秘书说的那番话。
“是啊。是啊。”秘书都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了,他想不通平时很是精明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变的傻傻的了。
“妈的。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快。快准备车。”贾真现在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他今天派人去岔李村收税了,收税的场面,他肯定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县里的头头全体出动,这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儿,他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于是慌忙对秘书说道。
“车让他们开去收税了啊。贾书记你难道忘了吗。”秘书真得想哭了。
“那去找摩托车啊。”甄贾真想一巴掌把这个秘书给拍死,平时什么事情都给自己办的妥妥当当的,可一到关键时刻,却泄火了。
“摩托车也让他们都给骑走了。”秘书直接连哭都不想哭了。
“妈的。这沒有,那沒有,自行车看有吧。”贾真又是给了秘书一脚,然后怒骂道。
“有有有,自行车有。”
“那还不赶紧推去。”
……
半个小时后,贾真和秘书每人骑着一辆破“永久”,满头大汗的赶到了岔李村。
可当他俩赶到岔李村后,看到眼前的一切,贾真都想撞死在自行车上了。
只见岔李村这边大小车辆,停满了村头村口,周围足有两百多人,都站在那儿,而中间有十多人,却被带上了手铐,整整齐齐的跪在那里。
那些人,全都是他派出來收税的干部和民警。
在他们周围,却站着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武警,表情很是严肃,就如雕塑一样,竖立在那里。
而更要命的是,县委书记,几名副县长,几个办公室主任,还有几大局的局长,以及县电视台的记者,都静静的站在那几辆满载强收上來粮食的拖拉机旁。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刚从自行车上下來,满脸大汗的贾真。
“呀。我们的贾大书记來了,要不要我们列队欢迎你一下。你贾大书记真是领导有方啊。竟然把属下都带得比当年的小日本还厉害,怎么。是不是应该给你开个庆功会啊。”印海啸望着贾真,而无表情的说道。
印海啸让刘启武把事情介绍给县委班子的人后,就让他们站在拖拉机旁边看看,看看自己手下的人,是怎么干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來的。
县委班子,听到事情的原委后,无论出于什么心思,表情都很是愤怒,甚至有的常委局长之类的人,都想跑上去踢那些干部民警几脚呢。但都被武警挡住了。
而印海啸却沒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等着贾真的到來。
他知道贾真会很快到來的,自己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如果贾真还沒有赶來的话,那他就不可能干出这些强盗般的事了。
果不其然,沒等多长时间,贾真果然赶來了。
贾真此时连死的心都沒有了,想死其实很简单,难的就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知道他完了,已经沒有补救的余地了,也许接下來的日子,将会在黑沉沉的小屋子里渡过余生。
他既然做出了那么多亏心事,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到來,但他却绝沒有想來,这一天來的会是这么的快。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一道摄人的目光朝他望來,于是,他寻那道目光望去,却见在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很是不起眼的少年。
那个少年他见过,好像叫李漠,此时正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自己,那眼神里面,有嘲弄,有不屑,更有愤怒。
贾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一个不起眼,并看起來和儿子年龄差不多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眼神。
提到儿子,贾真不由四处打望,寻找着儿子的身影。
他猜测,儿子应该跟着收税的干部下乡了,因为这个儿子一直喜欢偷偷的这么干。
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儿子的影子,这倒让他松了口气。
他可以有事,但他绝对不想让他的儿子有事,不然,那真的后继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