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我怎么向猴儿问题,小癞儿即使听的懂,它又岂会回答?”他见小癞儿很焦急的样子,似乎在东谷有什么事情发生,便站了起来。
小癞儿见张无忌起身,便跳下石台,向东窜去。张无忌紧随着小癞儿,他一边走一边想:“难道又有小猴伤了么?”
行了一里多路,张无忌发现所行路线正是进谷洞口所在方向,不由有点担心起来,跟着小癞儿一路前行,转眼来到山谷的东北拐角,那入谷洞口正处于这个位置。
张无忌小心翼翼而行,待离洞口还有半里地的时候,忽然看到洞穴的正下方有三条身影,他大吃一惊,连忙向小癞儿招了招手,然后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小癞儿机灵的回身一跃,跳到了张无忌的肩膀上。
张无忌在树后探头望去,却树影丛丛,枝桠摇曳,不怎么看的真切,便运耳倾听,两个娇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内,虽然听不真切,他却已隐约猜到那三人的身份,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在树后听了一会,虽然没有听清楚那三人说什么,隐隐却听得他们说话甚急,似乎在吵嘴。张无忌稍一犹豫,小心的向前摸去,待离三人约二十丈远的时候,爬到了一棵梨树上,掩藏在繁白如雪的梨花丛中向前看去。
三条人影清晰的映入眼帘,一男二女,正是他猜想的三人。最左边立着的女子身穿白衣,窈窕有致,正是张无忌曾经恋恋不忘,如今却又痛恨不已的朱九真。中间坐于地上的男子面容清秀,穿着一身淡黄绸衣,一条胳膊低垂,表情很是痛苦,乃是朱九真的表哥卫璧。
最右边的女子肤似玉雪,眉目如画,身段苗条娇小,被一身黑色劲装裹得精致玲珑,却是卫璧的师妹武青婴。
这时朱九真和武青婴一左一右围着卫璧正在争吵个不休。张无忌处于下风口,朱九真和武青婴的谈话真真切切的传入他的耳中,只听武青婴道:“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急着进来,师兄也不会受伤。”
那朱九真道:“怎么是怪我啦?应该怪你才对,我们三个进这山洞抓那小贼岂不是你的主意?”武青婴“哼”的一声,道:“主意是我出的不错,可是我没出主意让你假惺惺装作受伤啊,要不是你呼痛,师兄就不会强行钻这山洞,他的臂骨也不会折断。”
朱九真怒道:“什么叫假惺惺装作受伤?我没受伤么?我这胸口被山石滑了几道血痕啦。”武青婴又“哼”了一声,道:“胸肉太肥,连山洞都钻不过,怪得了何人?”朱九真怒极,说道:“你”她只年方十七,虽然身段窈窕,容貌也极是妖娆美丽,然而乳臀却长得太丰腴了些,每每看到武青婴娇巧玲珑的身条都让她颇为嫉妒与羡慕。这下武青婴戳中她的痛处,让她一时张口结舌,气得说不出话来。
卫璧靠坐在石壁,只觉钻心的痛阵阵从手臂处传出,比之过年时的骨折更是痛了几倍,让他头晕脑胀,可能是断骨戳入了肉中。
耳边的两个声音原本清脆悦耳,他极为爱听,现今却像苍蝇一样在耳边环绕让他厌烦不已,卫璧不禁大声道:“二位妹子,我的肩膀好痛,你们吵得我好心烦,安静些好么?”
二女一听他如此说话,连忙停止了争吵,依偎到卫璧左右,齐齐柔声抚慰。三人皆出身在富贵之家,虽然也都是习武之人,但是平时什么事情都由下人伺候的好好的,竟然都没学过跌打之术,如今对骨折这点小伤束手无策。
二女一边安慰着卫璧,一边皆暗暗心想:“早知我学一下治疗接骨之术了,如今岂不能让表(师)哥脱离痛楚,大大讨他欢心?”
忽然一个雄浑的声音从三人顶上的山洞中传出:“真儿,璧儿你们可还好么?璧儿伤在何处?可碍事么?”
这声音极大,显是山洞内的人怕谷内三人听不到,说话时刻意灌输了内力。张无忌在梨花丛中听的真真切切,却是武烈的声音,不禁又吓了一跳。武青婴哭道:“师兄的手臂骨折了,他好痛啊,怎么办啊?爹”
只听武烈怒道:“当时让你们学些治疗跌打之术,你们偏以为是庸医之道,就是不学,如今知道厉害了吧?”
武青婴道:“爹,快想想办法吧,你们能进来么?师哥这伤时间一长可是大大不妙”武烈道:“这山洞百丈长,前面极为狭窄,你们三个骨骼尚未长成,所以能勉强钻过去,我和你朱伯伯是过不去啦。”武青婴急道:“那你们找人把这石洞凿宽些啊。”
武烈道:“这山洞如此长,石头都是花岗岩,地势又险峻偏僻,要凿宽这石洞,怕是十年也不成啊。”武青婴哭道:“那怎么办啊,爹?”武烈想了想道:“你身材最为纤瘦,可以钻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