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后没机会了……”晶莹的眼泪就顺着甘夫人的面颊落在了枕头上,立刻洇成一团殷红色。她却紧紧地咬唇,好像怕自己伤心感动之下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似的。
十一娘落下泪来。
又怕糊了妆容,忙掏了帕子擦着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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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送走了甘夫人以后,十一娘偶尔会个人的时候呆。
琥珀见了不免担心:“夫人,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我没事!”十一娘道,“只是在想事情。”
随着十一娘开始主持中馈,她们接触的人更多了,面临的事也更多了。琥珀有时候都要仔细理一理思路,更何况是十一娘!
琥珀不敢打扰,只能在生活起居上细心地照顾她。
亲自洗了樱桃用水晶碟子装了捧过去。
贞姐儿从威北侯府回来了。
十一娘招呼她吃樱桃:“快去洗了手来吃樱桃!”
雁容等人忙打了水给贞姐儿净脸净手。
贞姐儿亲亲热热地坐到了十一娘的身边。
“怎么样?”十一娘推了推装着樱桃的水晶碟子,“那边还热闹吧?”
贞姐儿连连点头:“芳姐儿和她的两个堂姐、娴姐儿和她的一个表妹、十二姨,还有李大小姐、梁家两位小姐……摆了三张桌子才勉强坐下。大家正玩击鼓传花呢!”
她是午初去的,此刻是末初,不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依约只吃了午饭就回来了。
“是不是有点遗憾?”十一娘笑望着贞姐儿。姊妹们都在那里玩,她却要赶回来。
“不会啊!”贞姐儿笑容灿烂,“慧姐儿见我去了好高兴。”又道,“二伯母也说的对,我还没有除服,这样的场合还是少参加为好!”然后拉了十一娘的衣袖,带点撒娇的样子,“母亲,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望着她满足的笑脸,十一娘笑揽了她的肩膀:“知道就好!等会回去,要记得跟二伯母说说。”
贞姐儿点头,脸上露出几份犹豫。
“怎么了?”十一娘柔声问她。
贞姐儿想了想,才低声道:“二伯母这两天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自从项太太回娘家看望她嫂嫂之后,二夫人又出去过两趟,一次说是去项太太娘家探病,一次是项大人去任上她去送行了。但二夫人的神色一向淡淡的,十一娘自己也很忙,在太夫人那里遇见也没有仔细地打量。
她沉吟道:“知道是为什么不高兴吗?”
“不知道。”贞姐儿道,“我看结香姐姐这几天轻手轻脚的,还喝斥小丫鬟太过喧阗。”
十一娘失笑:“这样就算不高兴啊?你琥珀姐姐不也常常喝斥小丫鬟吗?”
“那不一样啊!”贞姐儿认真地道,“母亲脾气好,大家虽然敬着您,可见了您却不觉得害怕。那些不懂事的小丫鬟只当您可亲,不免有僭越的时候。琥珀姐姐要是再不管教管教,那些小丫鬟岂不没有了规矩。二伯母却很肃穆,大家见了她本来就有些战战兢兢的,更别说是嬉闹了。结香姐姐又是个没有脾气的,现在竟然喝斥起小丫鬟来了……”说到这里,她不由嘟呶道,“多半是二伯母心情不好,所以一点点动静听着都觉得烦燥……结香姐姐这才脾气的!”
十一娘没有什么尊卑的观念。她虽然遵守,对于略有些僭越的举动并不深究,小丫鬟们年轻小,在她面前比较放松。不像那些管事妈妈,个个被她挑过刺,而且还一挑一个准,在她面前反面有些畏惧。
不过,贞姐观察的可真是仔细!
二夫人又不用管家,也没有孩子淘气,徐嗣谕的婚事虽然不顺利,但也没有一个准信说项家不同意。她心情不好,难道与项家迟迟不给徐家答复有关?
送走了贞姐儿,十一娘让琥珀去打听二夫人回娘家的情况。
第二天,琥珀来回信。
“听跟车的婆子说,二夫人到项太太娘家去探病,待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连饭都没有吃就出来了。当时是项大人送二夫人出的垂花门。二夫人问项大人什么时候回去,项大人满脸的不自在,说怎么也要等项太太的嫂嫂高夫人的病好了再回去。二夫人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回来了。
后来回娘家。项太太和少爷、小姐还没有回来。项太太的贴身妈妈指挥家里的小厮在往马车上搬箱笼。先前还吩咐说吃了晚饭再回府的。结果到了黄昏时分,高府那边有小厮过来,说高家老太爷听说项大人就要去任上了,有话要吩咐,让项大人快过去。二夫人连晚饭也没有吃,就回了府。”
项太太一直留在娘家甚至没给丈夫送行;二夫人去高家探病没留下来吃饭;兄妹俩说说话,项大人又被高家派来的小厮叫了去……
看样子,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快就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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