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进来。”
宋妈妈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地应声而去。
十一娘从衣襟里拉出了一条红色的丝带——上面挂着个椭圆形的玉牌。
那是昨天晚上徐令宜给她挂上的。当时她有些不好意思,没仔细看,此刻才现那是枚雕着三羊开泰的和田玉。
自己是肖羊的。
十一娘拿着玉牌细细地摸挲。
是生日礼物吗?
可徐令宜给她挂上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说。而且还是趁她疲惫之时。要不是玉牌有些冷、床又有些硬,她不习惯,睡意很浅,还不会现。
思忖间,琥珀撩帘而入:“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十一娘犹豫了片刻,道:“算了,原来准备让你帮我打个络子,还是我自己来打吧!你去嘱咐小丫鬟进来更衣就行了!”然后重新把那块玉牌挂在了脖子上。
打络子是简师傅的长项,十一娘就得了她的真传。别说是她们了,就是绫仙阁那些以此为生的师傅们,只怕也没有十一娘的手艺精湛。她不由笑道:“这丝线的确太过简陋,得打根漂亮的络子才是。”又道,“这是太夫人送给您的吗?我看着像是上好的和田玉。一点杂色都没有,真正难得。”
十一娘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换了件衣裳,去了七娘那里。
七娘早已梳装打扮好了,和十一娘去给太夫人行了礼,去了护国寺。
十一娘看着护卫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几辆马车团团围住,比平时又森严了几份。知道是徐令宜特意吩咐过的。待去大雄宝殿上了香,她和七娘给家里的人求了一大堆的平安符回来。
七娘还带了好几包米肠回来请大家吃。
十一娘怕东西不干净,太夫人吃坏了肚子,只让太夫人尝了一口。
太夫人真的就只尝了一口,就笑着放了筷子。
七娘就怂恿几个孩子尝尝。
徐嗣谕和太夫人一样,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贞姐儿则是一脸的为难,看了半晌也没敢下口。只有谆哥和徐嗣诫,吃得津津有味。前者还道:“这个没有赵先生从白云观买回来的好吃!”
“真的!”七娘被太夫人和徐嗣谕、贞姐儿打击的心立刻活跃起来,听了立刻道,“白云观还有米肠卖吗?我怎么不知道?”
七娘送给徐嗣谕的见面礼是一本前朝的《四书注解》,送给谆哥一套多宝阁的文房四宝,送给诫哥一个金项圆。她又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几个孩子都很喜欢她。
“您当然不知道。”谆哥不以为然地道,“赵先生说了,哪里有好吃的,哪家的戏唱得最好,哪里适合钓鱼,哪里适合赏梅,这些风韵雅事,只有男人才知道。”
徐嗣谕在一旁不做声。
七娘就和他嘀咕:“那你跟我说说,哪里有好吃的?哪家的戏唱得最好……”
谆哥就放了筷子,如数家珍地讲了起来。
七娘听着有些咋舌,问十一娘:“他不会是都去过吧?”
十一娘正在劝徐嗣诫:“别吃了。剩下的要给爹爹、五叔还有五婶、歆姐儿留一些。”徐嗣诫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
谆哥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当然是赵先生说的。
她闻言道:“是准备以后都去看看!”
谆哥儿觉得十一娘的回答让他很有面子,挺着了小胸脯道:“到时候我给您带白云观的米肠,保证比这个好吃!”
徐嗣诫听说有吃的,在一旁跳道:“我也要,我也要!”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魏紫进来禀道:“夫人,雁容说,侯爷问你他那鹿皮里的木屐放哪里了?”
夏天,穿什么木屐啊!
十一娘狐惑着和魏紫出了屋。
雁容正立在院子中央等。
见十一娘出来,她曲膝行礼,陪着她出了太夫人的院子,然后低声道:“侯爷让您去外书房。说是七姑爷来了!”
那个“薛邑君”朱安平!
十一娘点头,和雁容穿过徐家正厅后的小厅去了徐令宜的外书房。
她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和半月泮拥有浩翰的藏书不同,外书房更像个小小的会客室,陈设低调而华美,布置舒适而庄重。
徐令宜向她介绍一个穿了宝蓝底菖菖蒲纹杭绸直裰的高大男子。
“这位是七姑爷朱安平。”
他用了七娘娘家人的称呼来称呼朱安平。
朱安平眉眼微动,向十一娘行揖礼。
徐令宜向朱安平引荐十一娘:“这是拙荆。”
十一娘半蹲着行了福礼。
徐令宜就吩咐十一娘:“七姑爷难得来次燕京。你让厨房给我们整几个菜,我们好好喝一盅。”
十一娘低声应“是”,退了下去,算是正式和朱安平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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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睁不开了,明天捉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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