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让十一娘有些尴尬,索性不再开口说话,由四娘和她答应。
不一会,罗大*奶来了。
“姑奶奶们还请见谅。”她进门就团团福身,“这几日正帮着爹和娘收拾东西。定了下个月十二起程回余杭。”
十娘听着一愣:“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四娘、五娘、七娘都不做声。四娘和七娘是二房的,这件事并不知道,五娘却是不想惹事。
罗大*奶见十娘当着二房的姊妹质问自己,有些不自在,想着罗七爷的洗三礼十娘没去,淡淡地道:“就是七弟洗三礼那天决定的。”
十娘没有做声,起呆来。
她一向有些古怪,大家见怪不怪,也没有人去安慰她。四娘几个上前和罗大*奶行礼,问起罗四奶奶的来。
到了第三天,几家送上三牲祭礼,王家的姑爷和姑奶奶都赶了过来。王琳自接到信就一直哭到现在,进门的时候都是由人扶着进去的,姜桂却先和徐令宜打了招呼,这才到岳父的灵前上了香。因看着王琅嗣子的亲生父亲一直在旁边转来转去,王家又没个理事的人,依旧把丧事托付给罗振兴和朱安平,他又和徐令宜、余怡清往礼部跑,钱明前前后后帮着跑跑腿,十一娘几人则每天早早去,天黑才回,好不容易过了头七,做了道场,大家消停下来,围着算帐。
把礼部一千两的丧礼、来宾的随礼加起来,才刚够开销,更别说是还徐家和朱家的银子了。好在朱安平是个大方的,这个结果原在徐令宜意料之中,根本就没指望这银子能还回来,也就没有谁去计较。姜桂很是过意不去,承诺这银子由他来还。徐令宜和朱安平都推了。后来姜桂还是拿了两千两银子过来,这是后话了。
十一娘和徐令宜都在家里好好歇了一日,等着礼部那边的消息,罗大*奶过来:“……十娘想请你们回弓弦胡同聚一聚。”
“这个时候?”十一娘诧异,“国公爷的头七才刚过!”
罗大*奶点头:“所以才约在弓弦胡同——她说大家都帮了忙,想带着孩子一起过来,给几位舅舅、姨父磕个头。再者爹和娘都要回余杭了,也让孩子来认认外祖父、外祖母。”
自王承祖过继到王琅名下,那孩子还没去过弓弦胡同,也没来过徐家。
十一娘只觉得十娘的举动很怪异。
“也请了我吗?”
“请了!”罗大*奶也知道十娘对十一娘有心结,“我还特意问了,她说也请你们俩口子一起过去。还说,最感激的就是侯爷了。没有侯爷,别说是承爵了,只怕她早就没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了。别人都可以不去,你们却不能不去。”
这还真是十娘的口气,请客也要得罪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十一娘笑着应了,待罗大*奶走后,把帖子拿给徐令宜看,徐令宜到不疑有他:“国公爷逝世,毕竟是丧事。她既然想请客,在弓弦胡同更好些。”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十一娘安慰着自己。第二天让琥珀准备了八色礼盒并几匹锻子,和徐令宜去了弓弦胡同。
余怡清、钱明、朱安平和罗家三爷罗振达都到了,正在倒座旁的花厅说话。大家见过礼,罗振达陪着徐令宜和十一娘去大老爷和大太太处问安。
四娘、五娘、七娘、罗三奶奶、罗四奶奶正围坐在正屋厅堂中间的圆桌旁说话,见了徐氏夫妻进来,都站了起来。五娘更是笑道:“这到好,我们这些正主子都来了,请客的人却不见人影。”
十一娘这才知道十娘还没有到。
她笑着喊了一声“五姐”,和众人行礼,正准备进内室给大太太问安,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十姑奶奶来了!”
大家都朝门口望去。
十娘穿着一件玄色杭绸通袖袄,牵了个七岁的小男孩缓缓走了进来。
她梳了高髻,目光沉凝,腰身笔直,头颅微扬,显得端庄而肃穆。
“十姑奶奶!”罗大*奶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十娘微微颌,和众人打招呼。声音有些微弱,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却进退有度,大方得体,向众人介绍那孩子:“这是承祖。”
王承祖长得齿白唇红,清秀漂亮,一双眼睛十分灵活,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恭敬地给众人行礼,到徐令宜面前的时候更带了两分小心翼翼,在十一娘面前则很是活泼,歪着脑袋问她:“你是我十一姨?”
十一娘心中微动,却不露声色,正色地点头,并不多言。
王承祖眼底就露出一份失望。
十一娘看着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只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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