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更发的亲昵了:“我们家哪有木讷的孩子“…………”
和十一娘边说边往垂huā门去。
方氏知道三夫人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她难堪,然后达到排挤她的目的。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话,默默地跟在两人的身后到了垂huā门。
有小丫鬟匆匆赶了过来:“夫人,三少爷说肚子不舒服!”
三夫人一听,急起来:“怎么个不舒服法?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还不快叫外院的去套车,给三少爷请个大夫来?”说着,歉意地朝十一娘笑了笑,“我就不送你了。你慢些走。”
那小丫鬟没有动脚,朝方氏望去。
方氏忙从衣袖里掏了个对牌递给那小丫鬟。
小丫鬟这才飞奔而去。
十一娘不动声色,道:“既然是俭哥儿病了,我也去看看吧!”
三夫人担心儿子,也不和十一娘客气,两人一起去了徐嗣俭那里。
徐嗣俭看上去气色不错就是捂着肚子只说疼,看见十一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四婶婶拖步了。”
“说哪里话!”十一娘刚和他客气了一句,三夫人已拉了他的手急急地道,“你这几天都吃了些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疼的?拉不拉肚子?”
“我没事。”徐嗣俭道,“就是肚子一阵一阵的疼。”
三夫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抬头看见默默立在一旁的方氏立刻劈头盖脸地喝斥:“称是怎么管的家?竟然让小叔子吃坏了肚子……,…”
方氏站在那里任她训。
徐嗣俭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娘四婶婶还有这里呢?”
十一娘看徐嗣俭精神挺好的,不站在这里听三夫人训斥方氏,再次向三夫人告辞。
三夫人担心徐嗣俭,客气了两句,让甘老泉家的送她出门。
十一娘虽然是弟媳,却是徐家的宗妇,永平侯夫人。让甘老泉家的送出门,未免有些失礼了。
方氏想提醒三夫人一声三夫人已朝着她喝道:“就知道傻傻地站在那里,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小叔子不舒服,你就是这样服侍的……,…”
她不由眉角一挑,冷冷地道:“婆婆说的是。我娘的确没有教我,和我一般年纪的小叔子不舒服竟然要我去服侍。”
三夫人听得哽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说话。
在门外听到的十一娘不由轻轻地摇了摇了头,跟着甘老泉家的出了垂huā门。
就有一道人影突然窜了出来。
十一娘和宋妈妈等人都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了几步,更有胆小的小丫鬟厉声尖叫起来。
“婶婶。”人影朝着十一娘恭敬地行礼,“是我徐嗣勤。”
“是你啊!”十一娘透了。长气,拍着胸道,“你怎么会这样?”然后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他忙上前一步:“婶婶受惊了。”脸这才露在了垂huā门上挂着的大红灯笼下。
“婶婶我有两句话和您说。”徐嗣勤望着她的眼神很认真,表情因此而显得有些严肃。
“什么事?”十一娘猜想他要说的话与方氏有关系。
徐嗣勤就吩咐甘老泉家的:“你选退下去吧!”
甘老泉家的有些犹豫地看了徐嗣勤一眼,慢吞吞地退了下去。
许妈妈等人也机敏地在垂huā门内的抄手游廊上站了。
初夏夜,蔚蓝色的天空缀满了似锦的繁星。
徐嗣勤沉默了良久,轻轻地道:“四婶婶,您还记得我四表妹吗?”
媛姐儿?
十一娘一愣。
没等她回答,徐嗣勤已道:“我还记得她是为什么远嫁的!”
他年轻的面孔带着与实际年纪不相符的沧桑。
“婶婶”徐嗣勤的声音低沉缓慢,像凝冻的小河。他拱手,朝着十一娘作揖,一作到底,“请您在四叔面前帮我说说。我,我是不会休妻的。”
十一娘望着在她面前躬下身子的徐嗣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她想了想,轻声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决定,会让方氏以后的日子很难过!”
“我知道!”他直起身子,“我会好好待她的。”
“你要记住你的话。”十一娘说着,眼角的余光无意朝着垂huā门内瞥了一下。
方氏静静地站在垂huā门的台阶上,被夜风吹起的裙角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