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丁振还没反应过来呢,院子里已经开始响起了杂乱的枪声。听起来是十几把枪同时开的火儿,枪声足足响了两三分钟。蓝羽透过木头墙缝,看见院子里已经血流成河。
那些个在异国他乡,还没有身份的偷渡客们,就在这一瞬间全都没了,好几十口子人呐!丁振吓得全身颤栗着蹲在那里,全然不知所措。
蓝羽发现,枪击杀人的那些人应该是被收买的本地黑帮,他们一看所有人都被枪扫射被撂倒没气儿了,就从小二楼开始搜寻,拿着照片儿,翻开死人的脸儿进行对比呢,这大概就是在查找丁振他们两个人的踪迹吧。
“丁振,喂!精神点,要死到临头了!”
蓝羽发现丁振都吓傻了,她给他掐了一下儿,像爷们儿一样吼着丁振:
“在这儿待着别动,弄的他妈像个娘们儿是的!”
之后,她悄悄地摸到了前门边儿上,看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将倒在血泊中的一男一女尸体一手一个,使劲儿拉进了他们入住的这个房间,把它们放在榻榻米上,然后用血迹和果酱涂在他们的脸上,再用屋里的土啊沙子的都给撒上,立着的东西都给踢倒盖住,掩饰好了现场。
她神不知鬼不觉又跳出了窗户,拉着丁振,躲进了窗下立着厚厚的一堆儿竹竿子里藏好。
果然,那些家伙已经找到了那个受了伤的,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儿的老板娘,拖着她过来丁振他们住的屋子里,问道:
“是这个屋子嘛?”一个像打手头目的家伙厉声问她。
老板娘的头就点了一下儿,再抬第二次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个头目“砰!”的一声补了一枪,她就“噶本儿!”点了一下儿就不动弹了。那个头目向屋里甩了一下儿脑袋,有两个家伙就冲进了里边儿,扒拉一下榻榻米上面的一男一女,报告说:
“都死啦!”
“好好儿看!确实死啦?”
“死透儿透的啦!”
“那好啦,收工!”
躲在后面的蓝羽和丁振两个人,这才算是脱离了险境。
丁振吓得都尿了裤子,骚哄哄的把蓝羽熏得是骂骂咧咧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他们才爬了出来,看着这一片血海狼藉不知所措。
“得尽快离开此地儿。”蓝羽说。
“去哪儿?”丁振还没正过神儿呢。
“管他去哪儿呢,想活命就赶跟我紧走!”蓝羽喊。
现在,别说行李了,就连只脚上的趿拉板都找不到了。蓝羽一看这里没什么可以携带的东西了,就率先离开了院子,直奔小镇的夜市走去。她强行从丁振的裤子兜儿里掏出了些个零钱,买了两笼子鸡让丁振挑着,又连笼一起买了只兔子自己拎着,蹭蹭蹭走在了前面。
“你,你这是上哪儿啊?”
丁振不解,又不敢反对,只好一溜小跑儿跟着。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想不想活?”
“当然想活了!就是有点儿闷,你这葫芦里到底儿卖的是啥药啊?”
“酿的,你闷,我还火儿呢!少罗嗦,跟我走!”
... ...
蓝羽和丁振此时为何沦落于此,而且如此狼狈不堪,故事暂且等等后面细说。
现在的蓝羽只是一心想着,拼命地保护丁振别死掉,这就是她的现在唯一活着的理由。而且,蓝羽必须找到与自己的组织,她每天都在尝试着联络的可能性。
个把月前,《暗韧000》行动组被内鬼彻底出卖,队员们在名义上已经全都被遣散,可是遣散之后却很意外地发现,自己被一些莫名的罪名,一个个全都被列在追杀之列。包括吉叔叔也是潜入了地下杳无踪迹,查无下落。
行动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时期。
蓝羽带着能够指证内鬼的绝大部分罪证的活证人丁振逃亡于此地,她为了保护他不死才,正在历尽艰难困苦,但却实难支撑下去。
此刻,丁振被蓝羽连拖带拉,挤上了一辆夜行长途大巴。
说是大巴,其实和牲口棚车没啥区别。蹬上了这辆车,就和牵牛、抱羊、穿鸡笼子的,一堆堆挤挤巴巴拉家带口子的男女老少,一家一家儿的人们拥挤在一起,就连车顶棚上也坐满了人。
可想而知,严重超载致使这辆车就像个夸大的大型移动屎壳郎臭烘烘的,开的比老黄牛走还慢。
丁振现在实在是搞不清了,嗨,莫不如......
他索性蹲在两个鸡笼子中间,还特意深深地吸进了一口鸡粪味儿,是想麻醉一下儿自己,之后就昏昏沉沉迷糊着了。
蓝羽把小兔子从笼子里掏出来,抱在自己的怀里抚摸着,算是慰藉自己烦躁难捱的心思,好开动脑子想出如何让眼前的这种局面反转回来。
可目前赤手空拳的,实在是令她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