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赫有点恼火。
“我笑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哈哈哈哈笑死大爷我了。”格兰仕揉着肚子,装出一副肚子笑痛了的样子,朝前踉踉跄跄地走去,然后咣当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上,他的额头冒起一个小包。他惊讶地愣在原地,揉着被撞痛的额头,伸出手摸了摸面前透明的气墙,然后抬起头,对已经朝前方走去的吉尔伽美什和东赫的背影嘟囔着大喊:“王爵,你太偏心啦!你教东赫气盾你不教我!”
“你自己那天偷跑去湖里游泳抓乌龟去了,你怪谁。”远远的,吉尔伽美什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而又低沉,就像有人无心拨动了古老的琴弦,“我们要出一趟远门,你记得给你的小乌龟准备好吃的,别饿着它。”
“什么小乌龟,没有小乌龟。”格兰仕脸有点红,眼睛滴溜溜四处看着,一脸抵赖不承认的样子。
“你被子里那只。”吉尔伽美什头也没回地说道。
“这他都知道!”格兰仕心里闷哼一声,撇下了嘴角,像是被人抽走了手里糖果的小孩儿。
头顶幽然的月光照在东赫的脸上,他们已经走出了王宫走廊,行进在修剪整齐的皇家庭院里。
他看着身边的吉尔伽美什,有点担忧地问道:“王爵,据我所知,褐合镇虽然属于水源领土,但这几年几乎都被火源帝国的人占领着,而且经常和风源以及水源发生边境冲突问题,您贵为一度王爵,而且还带着我和格兰仕两大使徒,这样大动作地前往,很容易引起风、火两国的敏感吧?”
“所以我们低调出发,速去速回,找到那个名叫银尘的男孩儿之后,就迅速地离开。一路上,也尽量隐藏自己的身份,便装前往。”吉尔伽美什的脸,在清朗的月光下,仿佛水晶雕刻般地俊美。
“低调啊,那我最会了。”揉着额头的格兰仕已经追上来了,“东赫不行的,你看他每天板着一张脸,看谁都是居高临下的,走路吃饭睡觉全部是教科书一样的皇家礼仪,瞎子都知道他来头不小,王爵,我们还是别带他了。就我和你两个人去,我趁着月黑风高,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可以把那个叫什么‘银尘’的一拳揍晕,然后装在麻袋里,给你扛回来。根本不需要您出马,我觉得您就附近找个驿站喝着茶等我。”
“你……”吉尔伽美什笑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使徒为王爵效劳,天经地义,您不用谢我。”格兰仕嘴里叼着一缕自己的头发,嘿嘿地笑着,少年俊朗的容姿在他脸上展露无遗。
“我是想说,你能不能打得过他,还是个未知数。”吉尔伽美什看着格兰仕,笑着故意逗他。
“那绝对不可能!一拳下去,他应声倒地。不晕过去算我的。”格兰仕眉毛一拧,撩起半截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
“也对。你啊,趁还打得过他的时候,赶紧欺负他。因为很快,他就是天之使徒了。别忘记,三个使徒里,【天使】位置最高,也是公认的天赋能力最强的人。白银祭司既然选择了这个银尘,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吉尔伽美什看着格兰仕,微笑着调侃他。
“是,王爵。”格兰仕低头一合拳,但心里想的却是,“哼,就凭他。”但他也只敢在心里哼哼,嘴上完全不敢说出来,他转头冲着旁边皱着眉头的东赫挤了挤眼,“听到没,是王爵让我欺负他的哦,你可不要插手多管闲事……”
“你这是断章取义……”东赫受不了。
……
三个人打闹着,走出了皇家庭院,开阔的天地之下,三个人修长的身影在月色下透出淡淡的影子。
空气里弥漫着干草渐渐枯萎后的清香味,已经进入秋天的亚斯蓝,是最美好的季节,天空遥远而高,漫天星斗像是天神毫不吝啬撒给世人的钻石,布满了天鹅绒般的夜空。
——很多年之后,这个美好的夜晚,一次一次地,出现在格兰仕的梦里,这是他的命运开始和那个叫作银尘的少年交织在一起的开始。
——人们都说,饕餮并不是完全的野兽,它们会在邪恶的杀戮本性里,零星残留下一些曾经属于人类的最美好的回忆,就像是一堆发臭的尸骸中,几朵孤零零的小花。
——它们庞大的身躯会守护着这些小花,蜷缩着将小花围绕保护起来,然后沉睡,或者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