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啊!”严锦宁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挑眉冷笑,“那你就把我送过去啊,在睿王府也总好过被困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严锦添侧目看她,半晌,却居然也没发怒,反而是心情很好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道:“别再打歪主意了,激将法对我没用。放心吧,上回既然我没动你,以后就也不会再动了,随便你怎么样吧。”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种种真的可以就这样全都一笔勾销了吗?
严锦宁皱眉,盯着他的侧脸,眼神越发戒备。
严锦添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最终还是重新收回目光看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道:“宁儿,咱们永毅侯府这一门如今已经没什么人了,其实有很多的事,我都不在乎的,你明白吗?”
他可以几年之间对冯氏等人全都不闻不问,由着她们在府里折腾,算计害人,再到自己殒命,而在他一时兴起,想要为那些人报仇的时候,也是不介意对严锦宁下狠手的,可是现在,他突然不想做了,那也是完全随意的。
这个人,强势的有些过了头,好像做事全然没有固定的原则,凭的全是自己的喜好。
只要是他高兴,哪怕是血海深仇也能一笔带过?
是这个样子的吗?
一个人,怎么可以肆意妄为成这样?这样的人,没有原则也就没有弱点和突破口,让你想要反过来攻击他都难。
总之严锦宁是理解不了的。
严锦添见她一直眉头紧锁盯着自己,就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笑道:“你应该相信,你呆在我身边,绝对是件好事情!”
这两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似乎意有所指的又深深看了严锦宁一眼。
严锦宁也听出来他是话里有话了,可是一时又揣摩不透,毕竟……
她和这个人接触的有限。
眼见着天色渐渐地晚了,严锦添就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道:“走吧!时候差不多了,该去观礼了。”
司徒渊大婚的仪典,严锦宁其实不想去看的,只是显然,现在完全没有她选择或是拒绝的余地。
因为丛皇后心有旁骛,对司徒渊的婚事其实不是很上心,一切是事宜都是交给礼部去准备的,排场就是按照祖制来的,虽不寒碜,但也同样不见多少的隆重和精细。
吉时之前,前来观礼的百官命妇就已经齐聚大殿。
随后外面的礼炮声和太监高高的唱到声,一对新人并肩走进大殿,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向坐在最里面王座上的帝后二人。
因为成年皇子都是单独在外辟府的,次日一早新嫁娘要给公婆敬茶的环节就也一并给挪到了今夜。
礼部过来主持婚礼的官员按照规矩,一步一步的引新人行礼。
民间成婚,都是先拜天地的,但是这普天之下,皇帝最大,皇子大婚,出了一大早去皇陵祭天祭祖之外,今夜的仪典之上却是最先要拜皇帝的。
皇帝今天的心情很好,苍老消瘦的脸上难得也显得神采奕奕,挂着慈爱的笑容。
随着礼官的指引,两人跪地给帝后行了大礼。
“请新娘子给皇上和娘娘敬茶吧!”站在丛皇后身后的古嬷嬷含笑提醒。
丛蓉蒙着盖头,看不到她的脸。
有喜娘捧着红色的托盘,并两盏茶汤上前,跪下去,呈送到她面前。
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她跪在那里,却一时没有伸手,而是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不期然的用力捏了捏。
“新娘子?”古嬷嬷登了片刻,见她不动,就又低声提醒了一句。
丛蓉这才赶紧收摄心神,缓缓地伸出手去。
她的嫁衣做工复杂,凤冠霞帔一起,层层叠叠的,稍一动作,该头上点缀的珍珠流苏就晃动起来。
她端起一杯茶,先给了皇帝。
皇帝含笑借了,欢欢喜喜的喝了一口。
然后她又伸手去拿另一盏,却不想刚捧了茶碗在手,腕上的金镯子勾到盖头的流苏,她的动作微微一缓,幅度不大,那茶碗的碗盖却是错开了一点点。
只是那缝隙也很小,不显眼,就是古嬷嬷都注意。
然后,丛蓉稳稳的把茶呈送到丛皇后面前:“母后,请用茶!”
“好好!”丛皇后也露出欣慰的笑,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茶。
“请新人亲身,往大殿中间,参拜天地!”礼官高声唱道。
喜娘上前扶了丛蓉,两人从高高的王座上一步步走下台阶,刚刚站好,准备继续行礼,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像是有人使劲咬着牙齿发出的瘆人的磨牙声。
这响动太不合时宜了,众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却见高高坐在凤座上的丛皇后不知合适已经脸色青紫,眼睛圆瞪,双手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