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把东西交给老爷和夫人的!”
小丫头说完,已经吓破了胆,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司徒宸脸色铁青,当即上前一步,一撩袍角冲皇帝跪下去,大声道:“父皇,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这小丫头是杨尚书带来的,她的片面之词怎么能信?难道她说这药是儿臣给的,就一定是儿臣給的吗?这么个小丫头懂什么?还不是听主子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说着,他扭头,也是恶狠狠的盯着杨广文道:“尚书大人,那个丫头死了也有几个月了,如果真如你所言,这东西是她留下的,那么当初你拿到手了,为什么不马上来跟父皇陈情查清楚了?而非要等了这么久,等到人走茶凉之后?”
杨广文当时为什么没说?还不是因为他们勾结多年,手中都握着彼此的不少把柄,在不确定司徒宸谋杀太子妃的原因之前,那时候他也没把握自己就能把当朝储君拉下马,所以又怎么会冲动的尝试呢?
这其中种种私心,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杨广文被噎了一下,也看懂了司徒宸言语之间的警告之意,眼神闪躲,再开口时,声音也弱了下来道:“反正东西就是桃枝给了桃子的,如果不是确有其事,她又是哪里来的胆量污蔑太子殿下你?”
两个人,对峙不下。
虽然一目了然,司徒宸很可疑,但是他是太子,皇帝的亲儿子,皇子这么都不可能因为一个小丫头的几句供词就随便追究他的。
皇帝的目光阴了阴。
却是司徒铭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也觉得一稚童的话不足取信。既然是从丛蓉的屋子里搜出了同样的毒药,儿臣还是觉得追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会更可靠一些!”
丛蓉那边?如果再查下去,查出他还要毒害司徒渊的事,那就更没法收场了。
司徒宸想要阻止,却更知道他这个时候多说多错,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会惹人怀疑的,现在就唯有祈祷皇帝如果叫人再去丛家搜查,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皇上!”这边杨广文哪里知道他和丛蓉之间的约定,一见司徒铭把话题岔开了,便是一急。
司徒铭横过去一眼,隐晦的给了他警告。
杨广文了然,就立刻住了嘴。
现在居然牵扯出了太子的杀妻案?而且还有手无重兵的定国公,皇帝也不可能再放纵,势必要一个清楚明白的。
他看过去一眼,这次却是没叫司徒铭去,而是点了他宫里的禁军大统领梁勋道:“梁勋你马上带人过去,彻底查抄定国公府,不要放过任何的一个角落,都给朕查找清楚,如果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东西,全部都给朕带回来!”
“微臣领命!”梁勋领命而去。
司徒宸这会儿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难受的很,只是暗中庆幸……
还好皇帝是找人去搜从国公府而不是搜查的皇后寝宫,否则……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日头缓慢的移位,很快就从清晨熬到了晌午。
众人都整天没吃过东西,饥肠辘辘,却又只能强忍着不提,一直到了正午时分,梁勋才满头大汗的匆匆赶了回来。
“陛下!”
“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皇帝问道。
“是……”梁勋开口,却是有些迟疑,拿眼角的余光悄然看了司徒宸一眼,不过他到底是忠于皇帝的,随后就从怀里掏出一打三四风信件,双手呈上:“这是在定国公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请陛下过目!”
定国公常年驻守边关,已经有几年时间不曾回朝了,司徒宸确信,就算是丛皇后联络他密谋的信件也不会出现在国公府里。
可是……
方才梁勋看他的那一眼,明显又是意有所指的。
这一刻,他心里紧张不已。
刘公公把信封接过去,送给皇帝,皇帝狐疑的一封封翻阅过去,脸上表情先是疲惫,到震惊,再到愤怒,最后就成了冰封一片的死海,阴郁又森冷的叫人心里发毛。
他只将那些信件翻看到第三封就不动了,手指死死的用力捏着,指关节都发了白。
满殿的人全都大气不敢喘低着头。
祺贵妃察觉事情不对,就起身走过去,狐疑的探头去看了两眼,看过之后也是震惊过度,骇然倒退两步,不可思议道:“这……这竟然是……”
震惊过后,她猛的抬头去看下面的司徒宸,看过之后又看司徒渊。
最后才是一个激灵……
这么好机会,必须充分留用。
于是,隐晦的和司徒铭交换了一下眼神,祺贵妃只当自己是震惊过度而失言的惊恐道:“丛蓉和太子密谋要毒杀昭王殿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