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过去的时间太长,这时候想来就有点费劲。
那女人却是一下子哭了出来,也不管什么尊卑规矩,被侍卫拖着还不断挣扎着想往皇帝面前冲,一面大声的道:“皇上!驸马爷死的冤枉,他没有害过人,他是被人胁迫的,真正的幕后主谋是太子,是他……是他用民妇和民妇的儿子威胁了驸马爷,驸马爷他冤枉,他是不得已的!”
“你……你胡说!”司徒宸怒斥。
彼时他胸口还插着一把刀,虽然没有刺入要害,可也正好在心脏附近,这么一生气,就觉得胸闷气短,痛得喘不上气来。
而皇帝被那妇人一提,也就有了印象。
他的脸色不由的更加难看了起来,咬着牙,腮边肌肉都在不停的抖动:“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方才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民妇季春娘,就是南康公主的驸马在外养的外室!”季春娘今日进宫,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什么也不管的,她声泪俱下的跪下去,道:“年初三月十二,公主寿辰当日,驸马因为设计构陷永毅侯世子而获罪,冤死狱中。那件事,其实不是驸马自己想做的,因为太子殿下知道了我们母子的存在,所以以此威胁了驸马爷,驸马爷那天做的事,全是他……”
她被侍卫架着,不能随意动作,说着就愤然一扭头,盯着司徒宸咬牙切齿道:“都是太子殿下他指使的!事后他还叫人追杀,意图灭口我们母子!皇上您英明,求您重新彻查此事,给驸马爷昭雪沉冤!”
萧敬斋身为驸马却养了外室生了儿子,这的确是不应该的,但是和私自扣留军机密函,又构陷超重的重臣之家比起来……
那就实在不值一提了。
“父皇!儿媳没有!你别听这疯妇的一派胡言!”司徒宸急了,连忙辩解。
因为他受伤,方才进来的时候就有内侍搬了把椅子给他坐着,这时候他情急之下就要站起来,但是因为牵扯到了伤口,又痛的跌坐了回去,只就面色惨白的狗搂着腰身道:“你是谁找来的?本宫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因何要诬陷本宫?”
季春娘盯着他,恨声道:“臣妇在黎雨巷住了二十多年,附近的邻居都认得我,陛下不信,大可以叫人前去确认臣妇的身份,看臣妇有没有撒谎!”
皇帝看了刘公公一眼,刘公公马上会意,吩咐了一个内侍两句话。
那内侍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却是久不做声的司徒渊突然款步上前,走到那季春娘的面前,玩味道:“本王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这深宫之地,守卫重重,你这一介妇人,又不会点拳脚功夫傍身,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根本就全在他的计划和算计之内,司徒宸栽了,司徒铭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必定是要落井下石,一次将他置之死地的,这个时候,这个被他藏了很久的季春娘当然是最好用的一把刀……
这女人和萧敬斋之间是真有点情投意合的意思,且不说她的儿子就是她的软肋和把柄,她这样一个没有出路的人,哪怕只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給萧敬斋报仇出这一口,她都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当时司徒铭使眼色叫人去安排此事的时候他都看在眼里了,这时候虽然也不觉得能把司徒铭怎样……
但是,好歹要让皇帝知道,这件事是司徒铭做的。
司徒铭的目光冷了冷,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和太子之间势均力敌的发展势力才勉强维持了朝局的平衡,而司徒渊本来就是个闲散王爷,不理朝政的,今天司徒宸必死无疑,那么之后的朝堂之上就是司徒铭一人独大了。司徒渊这时候有意的提醒皇帝,告诉皇帝,太子是他司徒铭一举扳倒的,并且这个三皇子还手眼通天,居然可以把手脚动到了宫里,皇帝的面前……
这个皇帝,没什么本事,胆子还很小,有这么一个野心勃勃又敢想敢做的儿子在眼前,他这么能不生疑和防备?这样一来,后来必定要马上再捧出一个人来牵制他了。
纵观如今的整个朝野上下……
且不说司徒宸和丛蓉密谋的这件事上皇帝对司徒渊有愧,就只冲着他嫡皇子的身份,这一次之后,他也会顺理成章的上位的。
司徒渊提出这样的疑问,皇帝的心里果然马上就有联想。
他的眼睛阴了阴,又再看向了季春娘道:“回答昭王的话,你是怎么逃避追捕?又怎么混进宫里来的?”
季春娘毕竟是个市井的妇人……
她落在司徒渊手里的时候不可能见过司徒渊本人,甚至于后来被送去了睿王府也都不知道到底是谁送了她去的。
她不认识司徒渊,这会却被对方逼得有点乱了阵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