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错了。
她不可思议的远远的看着那个自己爱慕了许久的男子,虽然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会这么说,那也绝对不会是为了袒护她的,可还是忍不住,那一瞬间,心中百感交集,有种又酸又涩的感觉不住的在心头浮动。
有些时候,单相思也许都不是最坏的结果,可怕的是,在某个瞬间,你会突然生出无边的妄念来,然后紧跟着就会无法自拔的嫉恨交加。
这样的处境之下,就因为司徒海晨的这一句话,严锦雯突然就觉得极其的不甘。
即便知道他不是为了护他,但只是他这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她前所未有的遗憾和痛恨,痛恨自己为什么是那样不堪的出身,为什么就是没有机会得到他。
她失了神,使劲的掐着手心,指甲深深的掐入皮肉里,自己都毫无所察。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司徒海晨身上。
严锦添的目光沉了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和玩味。
而司徒渊,却是刻意的没再说话……
他比其他的任何人都了解司徒海晨,他看得出来,对方这是在刻意的回避和隐瞒某件事情的。
本来他心里从一开始就盘桓着那个疑问的,并且以他和司徒海晨的交情,他觉得对方也不该对他隐瞒,可是……
这一刻,他却突然放弃了,并没有当众追问。
严锦添和司徒铭有祺贵妃帮忙,要在宫里对严锦雯下套很容易,可司徒海晨却不是那么容易中计的人,从事发的事情开始他就在奇怪,司徒海晨到底是怎么被算计到的。
诚然,这时候严锦宁的心里也有这样的疑问。
只是司徒海晨弄成这样,多少也是因为她,哪怕是出于道义,她倒是也不好逼迫询问了。
“世子也瞧见凶手的脸,那这可就难办了!”祺贵妃喃喃的道,回头朝皇帝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皇帝看了她一眼,却是早就不想再折腾下去了,道:“既然严氏有嫌疑,那就先把她管制起来,宫里发生的事,就不要交给大理寺了,你去查吧,尽快给朕一个水落石出!”
其实言下之意,已经是在你暗示祺贵妃背地里把这件事栽给严锦雯结案即可。
只要不是闹在明面上,他其实真的不在乎这个女人的生死的。
严锦雯的心里一阵冰凉,掠过丝丝苦涩的情绪。
祺贵妃的眉头却是隐晦的皱了一下……
如果今天凡事都在这里打住了,那离着她和司徒铭计划中的结果就差太多了。
这样的机会,机不可失,而且她冒了那么大的风险积极地筹谋了这两个月,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是!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心里的思绪千回百转,祺贵妃面上却是不定声色的谨慎的点头,然后紧跟着目色一厉,扫过向嬷嬷等人道:“今天是陛下的寿宴,不宜再冲撞了,把严贵人先送回她的寝宫看管起来!”
说完,率先往外走,又何止了外面正在打板子的侍卫道:“你们也都停手,向嬷嬷,把这个奴才也带回锦绣宫去,你去审,无论如何也给本宫撬开了她的嘴巴!”
侍卫们住了手。
彼时那婢女挨了二十多个板子,腰部以下早就血肉模糊,哭泣的声音都很虚弱了。
侍卫们一松手,她人就凳子上滚了下来,哇的一声,痛苦出声。
“是,娘娘!”向嬷嬷狞笑了一声,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故意缓慢而冰冷的说道:“把人带走,送去锦绣宫的暗房!”
这婢女跟着严锦雯,虽然进宫的十日不久,但是对于宫中私刑还是早有耳闻的。
这些老嬷嬷,哪一个折磨人的时候都是花样百出的,比落在守卫和大理寺到手都凄惨无数倍。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那婢女甚至都一度坐好了赴死的准备,却是被向嬷嬷这狞然一笑刺激的头皮发麻。
“不!不!我不去!”有两个嬷嬷上前来拖她,她突然尖叫起来,大力的挣扎着又摔回了地上,不管不顾的爬过去抓住向嬷嬷的裙摆,道:“我不去锦绣宫,我招!我都招!”
严锦雯甚至都没来得及恐吓喝止她,她已经倒豆子似的全都招了,“赵王世子是被我家小姐打晕了推下水的,都是我家小姐做的。二小姐的簪子也是我家小姐塞到世子身上,存心要嫁祸的。这一切,都是我家小姐做的,我全招了,娘娘,贵妃娘娘,别带我去锦绣宫,给我一个痛快!”
这一幕,却是早在祺贵妃的意料之中的。
她心里颇为满意,面上却露出震惊和以外的神情,茫然的回头去看皇帝:“皇上,您看这……”
皇帝还没有说话,严锦雯已经抢白道:“这是屈打成招,一个奴婢的话,根本不足取信!”
那婢女此时已经止求速死了,大声的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仅如此,我还有证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