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面上却无半点玩笑的表情,看着他的右手道:“你中的毒只靠这样压制的话也控制不了几天,就算我把她给你了,你也抓不了多久。”
“我还可以拉着她跟我一起死啊!”严锦添道,这一句话就是活脱脱的挑衅了。
只是——
他一直那么个半真半假的态度,又着实叫人拿捏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人,还真是远比预期中的还难对付。
司徒渊是个务实的人,索性不再浪费时间与他纠缠。
他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气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身上的毒,我虽不能全解,但至少能予以压制,让它短时间之内不至于扩散发作,作为交换……”
“司徒海晨我不会给你,烈舞阳的下落我也不会告诉你。我若是死了,他们统统都得要给我陪葬,这个回答你满意吗?”严锦添却是毫不容情的打断他的话。
他没主动提严锦宁,司徒渊终于确信——
正如严锦宁所言,其实从头到尾也许他是真的从未想过要置严锦宁于死地的。
如果不是他……那么……
就只能是司徒铭了?
他在心中微微沉吟片刻,就自袖中滑出一个半透明的小瓷瓶,放在桌上,推到了严锦添面前:“这是一颗解毒的药丸,虽然药不对症,不能全解你身上的毒,但是也有奇效,任凭是天下奇毒也能化解大半。我看你和赵王之间还有旧账得要当面清算,纵然你无惧生死,也当是还需要时间的!”
他没再提交换的事。
严锦添却知道他也确实不可能骗自己,毕竟这里驻军七万有余,他要于万军从中强行带走司徒海晨兄妹绝不可能,更何况他还得替严锦宁留着自己,以便于继续追查烈舞阳的下落。
所以,严锦添拿了那瓶子在手,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他从那瓶子里倒出一枚淡青色的药丸,捏在指间,又问:“我能问这是哪儿来的吗?”
司徒渊面无表情:“你可以问,我也可以不答!”
严锦添于是没再多言,将那颗药丸吞下,复又提起酒壶继续自斟自酌。
司徒渊坐在对面沉默的看他喝酒。
片刻之后,严锦添抬头,不耐烦的皱眉:“你还不走?”
“还有点事!”司徒渊道。
他的语气很浅淡,说话间,严锦添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酒量似乎意外的浅,双目朦胧间,瞧着他的脸时近时远。
“你——”他不蠢,当场知道中计,想要拍案而起的时候,却感觉醉得厉害,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缓缓的趴在了桌子上。
司徒渊一直一动不动的坐在对面。
这大帐里出奇的安静,只有酒香弥漫。
他凝眸,再次动用了巫族邪术强行入侵了对方酒后防备薄弱的意念。
半盏茶的工夫后,司徒渊独自一人掀开毡门自那大帐中走出。
佟桦守在外面,往他身后看了眼,便是陡然一惊:“大公子!”
“来人!拿下!”他大喝一声,快步往里走。
几十个士兵把剑出鞘,剑拔弩张的挡住了司徒渊的去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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