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红色的血,就好象那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在定睛看去,自己身下那物上还粘着干涸的血沫子。
“丝,我……好象做了什么……云摩勒……”不用想,那床上的红色正是处子之血,乃是自己和她酒后乱性的结果。
“云……姑娘!”高文急忙穿了衣服跳下地,冲出房门,去了云摩勒的房间。
里面已经没有人,就连自己给她买的随身衣物也都带走了。只用笔在墙上写一行字“我走了,后会无期!”下面画了一个云纹花押。
那字龙飞凤舞,直如银钩铁划,仿佛要破壁而出。
这女子一定是个有来历的,写得如此一手好字。而且……而且,她好象有不错的武艺。
一刹那,高文有种抛下一切去追那长腿高个女子的冲动。
可是他不能,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牵挂实在太多。
立了半天,高文突然哈哈一笑:“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懦弱小儿,谁欺负你,杀回来就是了……云摩勒,谢谢你!”
当下就戴了毡帽,背了一张蒙古弓一壶羽箭,腰挎雁翎刀,手提一根哨棍出门朝县衙走去。
刚到衙门口,就看到石幼仪扶着母亲立在冷风中。
高文忙跑过去:“娘,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
高母伸出手摸着高文的脸:“文儿,娘的好儿子。昨天的事情娘听人说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呀!忍一忍,就过去了。”
高文握住母亲的手,淡淡地笑起来:“娘说得是,且放心好了,儿子知道分寸。”
说完,又看了石幼仪一眼:“妹子,照顾好母亲。这次去平凉,若一切顺利,等到秋后,我就娶你。”
听到这话,石幼仪俏脸一红,眼睛就湿了,什么话也不说,只微微一福。
那头,去平凉府的人马已经聚齐,就有人喊:“高师爷,快过来,要走了。”
“得儿!”有人吆喝一声,抽了个响鞭,大车缓缓前行。
“来了,来了!”高文又深深地看了母亲和未婚妻一眼,踩着积雪大步跟了上去。
“高文,你属乌龟的,怎么这么慢,耽误了县尊大老爷的事,你吃罪得起吗?”人群中闪过韩隗那张充满讥讽的脸:“还真当你是衙门里的四老爷啊,我呸!”
就将一口痰吐到高文脚边,绿绿地在白雪的映衬下煞是醒目。
这鸟人,前几日见了高文都是一脸的笑,其中未必没有讨好的意思。今日见了高文,见他落了势力,又恢复成以往满面的仇恨:“高师爷,高四老爷,昨天的耳光滋味如何呀?”
高文也懒得理睬他,直接跃上一辆牛车:“走!”
这次去平凉府乃是解送三百具马鞍,这玩意儿很占位置,足足地拉了六大车。
从韩城去平凉府足足有五六百里路,出了韩城就是典型的黄土高原地区。沿途人烟稀少,路上也不太平。因此,这次韩城县衙不但征集了六辆牛车和六个车夫,还派出去二十个民壮。
这些民壮都有武艺在身,随身携带着弓箭、腰刀、长枪等器械,可谓是全副武装,为的就是预防路上遇到歹人、山贼。为了将军用物资平安运到安东中护卫,梅良还借了一匹上好的战马。此时,这匹马就在韩隗的屁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