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机会一到,挤进核心决策层的例子。
徐珵现在最关心的只怕是如何回京吧?
如此,却是好办了。
高文立即有了个主意,道:“恩师,先前学生来你这里是,恰好听到老师正是读《中庸》。是故,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远之则有望,近之则不厌。君子的举止能世世代代成为天下的先导,行为能世世代代成为天下的法度,语言能世世代代成为天下的准则。远离了会萌生仰望,接近了也不使人厌恶。此事并非只关系到高文一人的生死荣辱,实在是关系到陕西马政,关系到我大明朝的军备。”
“如今,我朝边防吃紧。军马者,国之重器。若是马政废弛,日后国家若是要对瓦剌用兵,一旦要用马,又该如何?”
“表面上看起来,或许这不过是一件劫车案,其实却涉及到陕西马政和相干地方官。学生怀疑朝廷面前拨到陕西的马政补贴银子都被一干官员贪墨了。”高文一作揖到地:“学生要在这状纸上再添上一笔,状告太仆寺、陕西布政使司衙门。”
“啊!”里面,刁化龙惊呼一声:“高文,你胡说什么?”
高文继续亢声道:“恩师,此事关系重大,学生自不敢写进状纸里。据我所知,梅良的马场号称存栏战马千匹,可学生去马场的时候却只见着百余匹劣马。学生想问,另外那九百匹和朝廷每年拨下来的补贴银子都去哪里了。小小一座韩城,小小一家马场就有如此大的窟窿。试问,同样的情形在陕西又有多少?学生请恩师你老人家行而世为天下法,铲除这群贪官污吏,还我大明朗朗乾坤。至于我高文一人的生死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高文紧紧地闭着嘴,恭着脊背,装出一脸的悲愤。不过,他背心还是出了一层冷汗。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自然能够揣摩出徐珵的心思。
这就是个喜欢弄事的人,如今他在政坛上已经落势。若不弄出些事来,重新站在政坛最闪亮的中心,等待他的将是被赶出京城的结果。
要想在朝堂上站稳定脚跟,就得不断增加曝光度,刷存在感。
如果能够在陕西搞一个大新闻,自是最好不过。
无论怎么看,这事对徐大人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就看他如何选择了。
高文这话一说出口,先前还一直在徐珵面前替他说好话的刁化龙又惊又怒,厉声叫道:“高文,你说什么?狂悖之徒,还不快快退下,自去提刑司投案。国法无情,休要自误!”
“等等。”突然间,徐珵的声音传来:“高文,本官且问你,你所说的可都是实情?”
高文:“学生怎敢欺骗恩师,愿以项上人头,身家性命担保。”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有一片阴影笼罩到自己的头顶。抬头看去,徐珵已经立在他的身前,用玩味的目光看着自己。
良久,徐珵才道:“起来吧,你先下去,本官自有主张。”
这已经是暗示他有意插手此案了,高文心中一阵惊喜,顺势站起身来,“多谢恩师。”
徐珵:“兹事体大,依本官看来,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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