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带着一丝恐惧:“姓袁的一倒,合着我忙了这一年,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初来陕西开边,爷爷可是在老祖驾前打下包票的,一年立足,两年扎根,五年做大,十年起事。马上总坛就要派人过来问事,你叫我如何向上头交代?到时候,只怕爷爷也好过不了,你说,我能不杀你泄愤吗?”
“你若以真本事将我拿下,高文艺不如人,自没有话好说。可是,你使出偷袭的手段,却叫某不服……”说着,高文突然猛地将头转过去,高声惊叫:“云摩勒,云姑娘你怎么来了?快来救我!”
这一声叫让连乐大惊,大吼一声:“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高文突然朝前一冲,用肩膀撞倒一个白莲教徒,身子一翻,就上了方才拉车的那匹马上。
两腿一架,“驾”,马匹愤怒地长嘶一声,猛地朝院门口冲去。
生死关头,高文也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如此敏捷。
转眼,马儿就冲到门口。
背后传来连乐愤怒的长啸:“卑劣小人!”
“哈哈,连大侠,再见了!”高文忍不住纵声大笑,心中得意至极:高文啊高文,你真是个天才,连这个脱身的法子也想得出来,佩服,佩服!
原来,就在刚才,高文在知道连乐是白莲教邪教徒之后,瞬间就想出了个主意。他说他是陕西这边的方主,是受了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老祖之命过来开边的。而以前云摩勒也说她来陕西开边,还假扮买身葬父,藏身在自己家中。如此看来,云姑娘和这个连乐肯定就不是一路人。
否则,为什么连乐可以大摇大摆在招摇过市,还做了袁新运的心腹。而云摩勒却要东躲西藏,惟恐被人看到。
显然,云姑娘不但和连乐不是一路,说不好还是敌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党外无党帝王思想。
白莲就是一个以造反夺取天下,建立一个地上神国为宗旨的邪教,里面就没几个好人。
以后世的邪教徒行事推断,白莲教中自然是以力为尊,为了权力和地位,杀起自己人来比杀外人更狠。
如果没有猜错,云摩勒定然是在教中内部斗争失败之后才逃到陕西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的。
就高文看来,云摩勒的武艺不知道比连乐高到什么地方去了,在白莲教中的身份也比他尊贵,说不好跟他口中的什么老祖平齐。
云姑娘来陕西的消息,那啥老祖肯定知道,也必然给连乐下个命令,令他查访这个大敌的行踪,以除后患。
这一切不过是高文的推断,危急关头,也只能姑且试上一试。
果然,听到云摩勒的名字,连乐冷汗都出来了,心神剧荡,竟叫高文抢了马匹眼见着就要冲出院门,逃出生天。
可就在高文得意的时候,突然间,门外突然出现两人。一老一少,老的那人瘦得根竹杆一般,倒有点像是梅良,个头高得出奇,都快一米九了,这在普遍身材低矮小的古人当中简直就是奇特的存在。年轻的那人极壮,身上全是坟起的肌肉,简直就是个健美先生。
看到马匹冲过来,那个年轻人面色一变,突然伸出手去抓住马儿的辔头,口中发出如同惊雷般的呐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