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考生可在?”
按照科场上的规矩,再等得片刻,考生就要按照户籍所在地依次入场。一般来说,考生高贡院之后,老乡都会聚在一起。一来方便有序,二来见到熟人心中也安稳些。
整个广场到处都是考生,又如何寻得到平凉府考生?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喊:“尔止,老夫在这里,快过来!”
觅着声音,高文定睛看去,只见俞兴言正和一群书生聚在一起,不住朝自己招手,在他旁边则站着石廪生。
高文大喜,忙走了过去,团团拱手:“原来是俞老先生和石先生,高文见过各位兄台!”
俞、石二人身边的书生们自然是韩城考生,许多人高文都是认识的。
大家也都回礼,其中一个县学生还笑道:“高尔止,你如今的名声在咱们韩城,不,整个西安的士林已是鼎鼎大名呐!你有三点叫人想不到。”
高文笑问:“哪三点叫兄台想不到?”
那书生道:“第一点叫人想不到的是,高尔止你以前举人是方案后人,却是忠良之后啊!”
高文:“我祖上不过是普通人,因为和方孝孺先生是邻居,受了牵连,流落到西北,又没功名,且没有做过官,也不算是忠良之后。”
书生:“第二点没想到的是,尔止你竟被梅良那小人诬陷。第三点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有才。竟然在平凉府童试中一口气过了三关,其中还有两场都是头名案首,当真叫人又惊又佩!尔止你身世、际遇之奇,简直就是话本书儿里的传奇!”
“是啊!”众书生都同时点头。
那书生又道:“尔止你的话本演义书儿写得也是极好的,如果这次能够中举,不妨依你的经历写个故事出来。”
“对对对!”众人都是好,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高文连连谦虚,说了半天话,这才道:“敢问各位兄台,可知道平凉府的考生们都在什么地方?”
“谁知道,人实在太多,看不清楚。再说,咱们又不认识平凉府的书生呀!”
“对了,石先生不是和平凉府的士子熟悉吗,石先生,你可知道?”
听到大家这么说,高文这才将目光落到石廪生身上,却发现不妥。
自从自己过来之后,石廪生都没有说话。他一脸苍白,身子时不时颤上一颤。
高文心中关切,低声问:“老先生可是身子不好,可要紧?”
石廪生摇了摇头:“不打紧,这么多年没来考过。这次重回考场,却是有些心中不安稳。”
原来,他竟然紧张起来。
俞兴言笑道:“石廪生你也不要紧张,没什么打紧的,就算要紧张也该着尔止,怎么样也轮不着你我。说句实在话,咱们韩城九个生员中,最后怕是没一个能中式上榜的。你我此番前来,不过是了却一桩心愿,不死心而已。四千多考生,最后只有五十人上榜,你我成吗?说不定却是只有尔止才有机会。”
“对呀!”韩城的几个考生都点点头。
其中有两人道:“我等都还年轻,今番不过是来见识一下乡试究竟是何等情形,姑且一试罢了。”
石廪生“紧张……高文你可不能紧张呀!”
高文:“多谢老先生告戒,晚辈明白!”紧张,我紧张才怪。
说到这里,突然有人叫:“对了,咱们韩城这次有九个解额秀才,怎么才八人,还有一个呢!”
“倒是忘记了,黄威还没到。”一人回答。
听到黄威这个名字,高文心中一凛,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