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在路上,他已经同小鹰就事情的原委详细地说了一遍。
小鹰皱起眉头,道:“此地戒备森严,怕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高文:“此事也易。”
小鹰:“还请教。”
“附耳过来。”高文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笑道:“哈哈,小鹰你若依了我的法子,定能进去。晚间怕是有一场混战,你武艺虽强,但需小心。开门之后,你也不要恋战,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到了你再出来。”
小鹰心中感动:“先生放心好了,在下省得。”
正要走,高文还是不放心,又问:“小鹰兄弟,我想问一句,你和连乐的武艺相比究竟如何?”
一提到连乐,小鹰就将牙齿咬得咯吱响。那次在江上,自己出了大亏,这些天日思夜想,无不想着如何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高相公,若是使拳脚,我怕不是他的对手。可如果大家手上都有兵器,生死相搏,我却不惧。若比起谁的刀快,这关中地区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张狂。”
“那就好,那就好,一切全靠你了。”高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不多说。
等到高文离去,小鹰回屋中睡了一个下午,待到晚间,吃饱喝足,见天色已经彻底黑下去。这才别了一长一短两把钢刀,大摇大摆出门,准备了半天。于子时前再次回到粮仓,径直走上前去。
他来得突兀,立即就有两条精壮汉子迎了过来,低声喝道:“那汉子,你来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能够来的。再若向前,打断你的狗腿。”
“别闹,自己人。”小鹰低声喝道。
“谁他娘跟你是自己人,你哪座庙里的和尚?”
“哪座庙?说出来吓死你。”小鹰淡淡道:“小爷是布政使衙门那座庙里来的,这是马师爷的信,带去给你们的头儿看看。”
说着,就将一封信递过去。
两条汉子互相对视一眼,接了过去,说了一声少待,就叫墙上放了一小竹篮下来,将信放进篮子里。
不半天,粮库大门开打,就有一人走出来。
一看到这人的相貌,小鹰心头一凛。此人他以前见过,正是提刑司通缉多年的巨盗绰号震三江的谈虎。此人纵横关中多年,是个武艺高强之辈。官府拿他许多次,都被他靠着一手强横的武艺突出了重围,想不到却在这里碰上他,想来这鸟人被官府通缉,无路可逃,只得投身到土豪缙绅手下做了护院头儿。所谓的震三江,自然是泾河、渭河和黄河。
当年师父缉拿震三江的时候,自己年纪还小,就混在一群捕快中旁观,却没有同他动过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
震三江看到小鹰,面上浮现出疑惑之色。
正要说话。小鹰抢先一步低声道:“在下高英,见过谈爷,早就听马师爷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
震三江:“原来是高兄弟,只不知道马师爷叫你过来,有何见教?”
小鹰压地声音道:“谈爷,马师爷说,今夜子时要解一批现银出去,叫我过来同你说一声,顺便在这里等着。”
震三江心中起疑:“要来解银子,自来就是,还有每次都是马师爷亲自过来清点的,先派你这小子过来做甚?难不成他这次来不了,如此大事……嘿嘿,这可不是马师爷做事的方式呀!”说着,手就放在刀柄上,只待一言不合,就暴起杀人。
有杀气在夜色中弥漫开来。
小鹰却是不惧,轻笑道:“谈爷你又懂得什么,虽说这种事情经手的人越少越好,所谓桨多打烂船,须防备走漏风声。可此事何等要紧,自然不能只过马师爷一人之手。实话告诉你,在下是高布政使的远房侄子。高大老爷现在不是在秋闱场上监试吗,一时也出不来。事情却不能就这么停下来,以前说好的还须去做。我这次过来,就是监督你们实施。谈爷如此小心,自然是好的。不过,难不成马师爷的信还有假?”
听到这么一说,震三江恍然大悟。他是个老江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确实,库房里这么多银子。如今高凌汉已经进了考场,不在里面坐满一个月也出不来。如今,所有的事务都是马师爷一人说了算。
马师爷虽然是高布政使的心腹,可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难保他不会起二心。另外派一个人过来监视,相互制约自然稳妥。大人物们做事,不都喜欢相互制衡吗?
确实如这姓高的小子所说,他手头的信件确实是马师爷亲笔手书,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震三江在江湖上虽然鼎鼎大名,可在官府的眼中不过是一条狗腿子,衙门里任来一人,自己都惹不起。
当下就一拱手:“原来是高大老爷的侄少爷,得罪了,里面请。”
当下,震三江就恭敬地把小鹰迎了进去,有叫人拿来酒食款待。
小鹰一边同众人吃酒,一边说笑,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到震三江身上,思索着等下发动时如何取了这人的脑袋。
师父缉拿震三江的事情已经过去许多年,那时候的自己还小,对于那一战已经没有多少记忆。只记得此人甚是强悍,三五个捕快也制他不住。而且,此人身手甚是矫捷,有一手高来高去的本事。寻常房屋,他只腾一声在墙壁上一个借力就能翻上去。
还好,我的快刀却正好克制住他,只需先下手为强。对了,此人靠的是一身轻若飞燕的手段,我得让他等下飞不起来。
当下,他就一杯接一杯地敬酒,又说了许多恭维话儿,引得震三江哈哈大笑,却被往常多喝了许多。
见他醉眼朦胧,小鹰心中得意,暗想:先是拿下了姓马的狗师爷,逼他写信。现在又顺利地混进粮仓。一切顺利,总算不负高先生所托。
原来,来这里之前,小鹰就依高文的话先去了马师爷那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