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军马场的负责人褚立新使了一个眼色,道:“你来给曹国公说说,一定要如实相告。”
早在三天之前,瞿能就将一切应对方法告诉了褚立新,褚立新是朱楧手下混饭吃的人,肯定不会向着李景隆说话,立即挺起胸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回曹国公的话,这山丹军马场一共有战马三万三千六百七十二匹。”
有零有整,还真像那么回事。朱楧心中微微一乐,看来手下的人做事还挺机灵的,没有白白辜负寡人对他们的信任。
李景隆听完之后,嘴角微微一笑,看样子他是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但他既然答应等三天再来视察,那就没有打算让肃王为难,当即做出了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道:“我的乖乖,原来有这么多战马啊,了不起,了不起。”
朱楧哈哈一笑,道:“曹国公过奖了。”随后又对山丹军马场总办褚立新说道:“寡人交待给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褚立新立即向朱楧作了一揖,自信满满地说道:“都办好了。请王上和曹国公这边请。”说罢,将朱楧和李景隆引到了一块空地上。
这块空地上有三个军士,分别牵着三匹膘肥体健的战马。马场地势空旷,风力较大,吹的这三个军士的衣襟和三匹战马的鬃毛都不住地飘摇。
朱楧看了看这三匹战马,十分地满意,送人很有面子,没有折了他的身份,带着李景隆走到战马的跟前,道:“曹国公,你看这三匹战马如何啊?”
李景隆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想必是早已看出了朱楧的意图,但这种事他还是不会亲自说出来的,道:“真是好马,好马啊。”
朱楧微微一笑道:“既然曹国公喜欢,那寡人就将这三匹战马全都送给曹国公了。”
李景隆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武将都是爱马如痴,虽然他自己养了不少好马,但是这西域良马可着实不多见,他的马大都比不上,更何况朱楧一次送了他三匹,这如何让他不高兴,但是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一下的,否则就会让人嘲笑自己不懂事了,脸上做出一副十分不好意思地表情,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肃王已经送了臣一个舞女团了,臣怎么好意思再要别的东西?”
朱楧内心里鄙视了一下这个虚伪的李景隆,佯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来说道:“曹国公莫非是嫌弃寡人送你的马不好么?”
“这……”李景隆先是一副吃了一惊,随后又改成一副十分惶恐的表情,笑道:“臣不敢。既然殿下看得起臣,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后殿下若是有用得着臣的地方,尽管吩咐,臣一定义不容辞。”
“哎。”朱楧一把拉住李景隆的手,装出一副埋怨的表情,说道:“曹国公这话就不对了,寡人送你马匹是觉得跟你投缘,想真心跟你做朋友。可不是要图你什么。”
“那是,那是。”李景隆哈哈笑着,顺着朱楧的话,唯唯诺诺地答道。
随后,朱楧又和李景隆在山丹军马场里随便转了转,便启程回了敦煌。淑妃黛昱竹不久之后也顺利生产了,这次是个公主,虽然一心想为朱楧生皇子的黛昱竹心里有些不开心,但是朱楧还是很高兴的,这一下子,他可就儿女双全了。
朱楧安慰了黛昱竹半天,说什么儿子女儿都一样,都是寡人的骨血,现在是女儿将来再生就是儿子了,反正寡人这么宠你,你还担心不能再生吗?
黛昱竹最后被朱楧哄得十分开心,在朱楧的陪伴之下安心的调理了几日身体。朱楧见她没有大碍,就按照既定的方针,将她和王后、贤妃留在敦煌,自己带着端妃迪丽娜扎准备随着李景隆启程回京。
因为朱元璋的圣旨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让他年内返京,在京城里陪着他和郜氏过年,再晚的话,怕是就耽误了,毕竟回了京城之后,还有一大堆应酬等着他呢。
临走之前,朱楧派人通知了一声渠忠信,他们合伙开的绸缎铺、茶叶铺以及瓷器铺里的货卖的差不多了,这次顺便带着他一起到江南地区进货,相信有他肃王和李景隆的招牌,沿途的官员也不敢刁难。
此外,朱楧还带了一些烤鸭店、火锅店、娱乐行业的技术人才,打算趁着老朱还活着,将他的产业推广到整个大明朝,赚全大明的钱,为他积累招兵买马的资本。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加上卫兵之类的总共有好几千人,还是从嘉陵江转入长江走水路回京城,因为这条路线既省时又省力,在古代的交通条件下,如果是远距离的迁徙,放着水路不走只走陆路,那纯粹是脑子被门夹了。
光看这仪仗队的气势,估计就没有哪个海盗团伙敢于抢劫,朱楧和李景隆等人顺利的回到了大明帝国的首都——应天府。
“京城还是那么繁华啊!”朱楧看了一眼这阔别已久的金陵城墙,想起朱元璋为了建造这个根本之地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心中无限感慨地说道。
李景隆站在船头,身体比朱楧稍稍后退了一步,同样也是意气风发的笑道:“是啊,经过陛下这么多年的治理,京城的繁华不亚于历朝历代。不过,京城繁华归繁华,但这三年来的变化不大,不像殿下所镇守的肃国,短短三年时间,就从一个贫瘠之地一跃而成为了不亚于江南的富庶之地。”
这马屁拍的真舒服,朱楧也是人,是人都喜欢高帽子,只不过有的人被戴了高帽子以后心里也就爽一下,淡淡一笑,云淡风轻,有的人则是信以为真,忘乎所以。
朱楧很明显是前一种人,对李景隆这个丝毫不费成本的马屁只是报以淡淡地微笑,道:“曹国公过奖了,这都是托父皇的洪福,要不是他老人家给了肃国那么多支持,寡人也弄不成今天这副场景。”
就在二人这样一言一语的交谈中,一行人已经抵达了京城的金川门,这是后来的明成祖朱棣入城的大门。守门的将士查验符节无误后,冲着朱楧和李景隆抱拳行礼道:“小人拜见肃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见过曹国公。”
“免礼吧,把路让出来。我们要进城。”朱楧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些守卫大门的将士在百姓甚至一般的官员看来犹如凶神恶煞,要是惹他们不高兴,随便刁难刁难你,保证你半天也入不了京城,但是在朱楧看来,这就是他们朱家的打工仔,吃的是他们朱家的饭,穿的是他们朱家的衣,因此也没有必要对他们客气。
那名守城门的小校立即施了一礼,然后躬身让开,闪出一条路来,恭恭敬敬地等着这位王爷和这位国公入城。
朱楧和李景隆没有多看他一眼,骑着马,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城门,这里就是金陵,就是大明朝的国都,是整个帝国的心脏地带。
整条洪武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店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一应俱全,街上的行人也大都精神饱满,仪态轩昂,一看就是给安定繁荣的生活滋润出来的。街上的美女也很多,穿衣打扮也很讲究,看来越发达的地方美女越多,这个道理是古今不变的,美丽有时候也是靠钱堆出来的。
按照朝廷的制度,藩王进京第一件事就是要朝见皇帝,否则就是大不敬,朱楧还没有胆子去挑战老朱的权威,老老实实地向紫禁城走去。
来到紫禁城门口,通报过后,在太监的带领下,朱楧谨小慎微地走入了皇宫,去了朱元璋所在的谨身殿,前去朝见他的父皇。
进入大殿后,见朱元璋还在孜孜不倦地批阅着奏折,心中一阵不忍,算起来老朱也快七十岁了吧,古代到了这个年纪,就剩下养老了,他却还在玩命的工作。
朱楧走到大殿正在,纳头便拜,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个阔别已久的熟悉的声音,朱元璋微微地抬起了头,脸上一改刚才批奏折时的严肃认真的表情,挂起了一副慈祥的面容说道:“肃王回来了?”
朱楧抬起头,仔细地看了朱元璋两眼,心中的不忍又加重了几分,朱元璋老了,虽然只有三年的时间,但是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自己上次回京城时,他的头发还是黑白杂处,只是白的居多,而现在已经全白了,最主要的是他的精神明显变得萎靡了,之前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现在也黯然了很多。
岁月真是最无情的东西,任你是真命天子还是贩夫走卒,都无法逃脱它的掌握。朱楧脸上的表情抽搐了几下,虽然他是穿越过来的,但老朱对他也算是尽到了父亲的责任,不仅给了他一大块封地,还给了他不少支持,可以说,没有老朱,肯定就没有他朱楧的今天,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又泛起一丝感动,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腔调,道:“父皇,您不要整日为国事操劳,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啊。有些琐事交给下人们去做就行了,不必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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