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王斗自然是非常感谢,将二人迎进堡内招待。
看着堡中的情形,张贵只是赞叹不已,不过他神情有些不好,在官厅内坐定后,他对王斗长叹一声,道:“王老弟,你的才能是不用说的,只是树大招风,还是低调为好!”
王斗苦笑,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能低调吗?
谈起刚才的事,却是张贵闻听靖边堡的事后,立时告知舜乡堡防守官许忠俊,许忠俊便让许禄领令前来。
王斗又起身谢过二人,张贵只是不以为然地罢了罢手,言道王斗是自己的属下,他不帮他帮谁?对张贵这样的上官,王斗还是感激的,他又向许禄问起许忠俊的情况,许禄虎目含泪,叹道:“许大人此次真是不行了!”
他语气低沉:“……怕就是这些日的事……”
王斗感受到许禄语气中的惶恐,作为许忠俊的心腹亲将,许禄一直领着许忠俊的那队家丁,许忠俊去了后,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王斗心中也有些凄凉,他内心一直对许忠俊满怀感激之情,他对自己有赏识之恩,这最后一次,他仍是在帮自己,此恩此情,可惜自己难报啊。
许禄脸色郑重地道:“如无意外,许大人去后,是那杜真接任,我得到消息,那杜真放言你太过桀骜不驯,要压压你的气焰。王老弟,你得小心些,看来那杜真以后会整你。”
“还有……”
许禄沉吟:“我想今日这贾多男等人的事,也是杜真那些人搞出来的。”
送走张贵与许禄等人后,王斗第一次感觉自己前途有些莫测。虽然自己手上有些兵马,多少会让杜真忌惮些,不过以后如果有这样一个上官时时盯着自己,这日子怕也难过。
……
八月初八日这天,王斗回到王家宅院,见过母亲后,钟氏对王斗叹道:“斗儿,你去看看你舅舅吧,他,唉……”
王斗来到书房,只见钟正显正在屋内来回焦急地走动,见到王斗,他迎上来后,竟然哭了起来,他叫道:“斗儿,我的亲外甥啊,你要为舅舅作主啊!”
王斗平静地道:“舅舅,是怎么回事,你坐下来说话。”
钟正显语气哽咽,在他的解说下,王斗才明白,原来七月下州内的任命文书下来,钟正显升任为典吏,并将他调到舜乡堡任职,从攒典一下子升到典吏,又调到一个新的大堡任职,钟正显是春风得意,本以为自己就可以大展手脚。不料到了舜乡堡才几日,他的满腔热情顿时化作乌有。
从到任当日起,堡内几个书吏就对他一直冷漠,爱理不理的样子,这让热情奔放的他坐立不安,日子难熬。
钟正显本以为这是同事间生疏所致,不料到了这几天后,各人更是变本加厉,不但令吏冯大昌动辄对他横加指责,甚至辱骂交加,就是同级的典吏韩雨也是对他横鼻子竖挑眼的,还有几个下级小吏,如司吏郭仲举,攒典王仲等人,也不将他放在眼里,整日里就是阴阳怪气,冷言冷语的,这让他日子怎么过?
钟正显现在可说是度日如年。
钟正显对王斗哭诉道:“这些人真是太过份了,典型的小人!斗儿,你现在身为总旗官,又与舜乡堡诸位大人交好,不若由你出面,给那些小人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明知道舅舅是你的人,还敢对我这样,这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啊,不治治他们,我们王家的脸面何存?斗儿,舅舅这里有一个主意……”
王斗皱着眉头听钟正显在喋喋不休,他猛地喝道:“够了!”
钟正显一惊,他看着王斗,一时间哑口无言。
王斗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次,他平静地道:“舅舅,不若这样,我还是想办法将你调回靖边堡来,你看这样可好?”
钟正显低声道:“靖边堡这么小,穷巷陋室的,我……”
他看了看王斗的脸色,小声道:“好吧,斗儿你怎么说就怎么做了,只是便宜那帮混蛋了。”
看着眼前的钟正显,王斗叹了口气,这调来调去的,到时又不知道要去看谁的脸色了。
……
王斗暂时让钟正显告假待在靖边堡内。以后几日靖边堡内外也似乎平静了下来。
很快进入秋分,靖边堡军户们已是在忙着秋播耕种。
不过这些时日,保安州各地忽然流入一些匪贼,他们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几十上百人,只是在保安州各地劫掠,各堡都是戒备。王斗也是命令靖边堡严加防守,连出外耕种的军户都随身带着刀枪。
王斗又令韩朝领着夜不收去查明这些匪贼是从哪里来的。
八月十六这天,忽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舜乡堡防守官许忠俊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