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少于将军的!”
符廷福也知道这个道理,他虽然囔囔着要让神机营炮手撤下,退回营地去。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己,真的如此,说不定被洪督一刀砍了,连符副将与忠勇伯,都不好为自己说话。
他咬咬牙,说道:“好,末将就再信马帅一次,不过记得了,一定要保证我营中将士的安危!”
马科大笑:“放心吧,符将军只管安心吧!”
他面上大笑,然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
午时,石门山。
“嗵!嗵!嗵!”
炮弹呼啸,轰轰地在石门山各处寨墙内炸开,一股股诡异的浓烟弥漫,还有些炮弹炸开,白蒙蒙的粉末四处飘扬。
“咻咻咻!”
烟火飞腾,无数的火箭从火箭车内奔出,似乎铺天盖的往清军阵地飞射。
久攻不下,伤亡颇重,明军己经打上火了,在马科的命令下。神机营的臼炮及火箭,集中在中石门山下,还顾不得误伤自家营中将士,在明军攻山的同时。命令山下的神机营火炮火箭,向清军阵地发射。
这些臼炮及火箭,先前己经发射很多轮了,不过因为在发射的时候,清军可以躲避寨墙之后。待随后明军攻山时,他们又出来迎战,所以效果一直不显。
所以马科下令,在己方军队攻山时,神机营臼炮及火箭同样发射,如此让清兵出来迎战,无法躲避,增加毒弹火箭等杀伤效果。
马科似乎豁出去了,山海镇多个营伍,两万余军队。己经全线进攻。打头阵的,还是他的正兵营,奔在最前方的,更是那些拿了赏银的先锋好汉。
古时冷兵器作战,纯属体力活,特别那些先锋死士,更需阵前发放肉食。
此时他们个个吃饱喝足,抄刀抄枪的,吼声如雷,往中石门山的寨墙处奔去。
很多人更背着大筐。内中装了不少万人敌,因为黄土岭之战,万人敌的效果显著,所以此次马科三镇攻山。洪承畴从库房中搬了不少万人敌出来给他们。
虽然比不上靖边军的万人敌,个个大而沉,扔得不远,不过近距离作战,仍然威力不小。
“杀鞑子啊!”
正兵营的先锋好汉们吼叫着拼命奔跑,他们中的一些军官。也是声嘶力竭地呼喝鼓动着,在这些好汉的鼓舞下,潮水般的山海军,往石门山奔涌而去。
……
“看来这次难守了!”
山岭的火路墩之上,满洲正白旗巴牙喇纛章京,阿济格尼堪,冷冷地看着山下呐喊逼来的明军,从山上看下去,他们黑压压的,似乎无边无际。
守山的甲兵虽然悍勇,毕竟兵少,更痛苦的是,阿济格尼堪知道石门山只是弃地,迟早都要放弃,在高层的谋略当中,勇士们的坚守都毫无意义。
而且,此次明军似乎铁了心了,便是勇士们拼命,敌众我寡下,也不可能坚守多久。
还有,明军的毒弹与火箭不时射来。
因为明军潮水般涌来,己经离得不远,守护寨墙的清兵们,也不敢离开躲避,害怕明军趁虚而入。
那些该死的毒弹灰弹,不停在寨墙前后爆炸。
诡异的浓烟越来越多,便是众人口鼻蒙上湿布,浓烟侵入后,仍然咳嗽不己。久之便双目晕眩,头痛欲裂,让守山的清兵恐慌不己,特别那些朝鲜兵,己经纷纷嚎叫乱窜。
还有一些灰弹,爆炸开后,便是石灰弥漫,众人口鼻可以蒙上,然眼睛蒙上,又如何作战?
一些守寨的军士,正巧被爆炸展开的白灰笼罩后,无不是捂着自己双目凄厉嚎叫。
当然,明军在己方攻山时发射臼炮与火箭,误伤自己的现象不少。臼炮还好,在明军正上空爆炸的少,就算毒烟在空中弥漫,到达地面时,己经威力大减。
关键是一些火箭,或许是质量原因,或许是存放久了,火药受潮。神机营一些火箭射出后,不是往空中奔去,而是扭着身子乱跑,将前方一些呐喊冲锋的友军射翻不少。
然总体而言,似乎无边无际的明军,还是喊叫往石门山冲来!
看山下明军如此之多,阿济格尼堪身旁的朝鲜军参将金浩楠,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是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
马科的军队在与清兵激战时,唐通的密云军,同样沿着小凌河西岸前行。
比起艰难的攻山战,他们的前行就顺利多了。
这条狭长的河谷地带,虽然某些地方丘陵起伏,官道蜿蜒曲折,然大体而言,都是平缓松软的河谷地。有些地带,还地形宽阔,山与河之间,离得颇远,适合战车大队的行进。
主帅唐通的性格,也影响了镇内各营的兵将,行进时,这些密云军都颇为谨慎,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他们小心翼翼行进,不过沿途并未遇到多少的鞑子兵马。密云军的风格还有一条,便是喜欢集中优势兵力,消灭少量的敌人。简单来说,就是喜欢以多打少。
不论遇到清兵多少,五十人,一百人。他们至少都要集中三千人以上的兵马围殴。
如此谨慎的态度,加上这种地形,敌方兵马施展不开,便是使用骑兵,都没有多少迂回的余地。所以他们行进虽慢。取得战果不少,途中各营兵将,不时向主帅唐通报捷。
或是斩首一级,或是斩首五级,胜利的消息不断。
如此也让唐通脸上有光,在马科与吴三桂面前,颇为自得。
东路军激烈的大战,发生在水手营地前方。
此地的东侧,一条浮桥直接架到对岸,通向不远的小凌河堡。
手水营村寨前方百步。挖了一条深深的壕沟,断绝了官道行进,寨墙壕沟之间,以吊桥起落通行。
守护村寨壕沟,约有数百的满洲各旗甲兵与朝鲜兵,还有约二千多的杂役什么的,算是此行敌军兵力最雄厚的地方。不但如此,村寨的左面是石门山,山势平缓,山上的清兵。有可能冲下来援助。
唐通入援时,号称万余强军,实数八千多,此战除留守千人营地外。余者大多出战。内中,有三千人为他正兵营的马步官兵,余者分为两个营,分别一参将,一游击,皆是唐姓。算唐通的族亲,所以密云军还是很团结的。
见前方鞑子兵马雄厚,当头出发的左营与右营将官,都不敢怠慢,紧急向正兵营求援。他们一直在烈日下等待,直到由唐通亲将唐宗率领的正兵营到达。
唐宗到达后,见对面鞑子兵军马雄厚,同样非常谨慎。三营将官好一番商议后,集中各营三百多辆的战车与炮车,内有大量的佛郎机与百子铳,分守前方与左方。
这些战车火炮,层层叠叠的排布,各营的军士躲藏在内中,亦步亦趋的逼战。
离寨墙百多步,密云军火炮齐鸣,大量的佛郎机与百子铳,向前方喷射大股的火光与硝烟。
小心谨慎的人,都善于发挥自己的优点,军队也是如此。密云军或许知道,近战肉搏,自己与鞑子兵差距不少,所以他们大大发挥自家战车火炮的威力。
而且佛郎机炮发射快速,虽然炮子不大,多是数两,或是一、二斤,不过如冰雹似的炮弹呼啸过去,有若霹雳般声响中,寨墙上土石横飞,墙后的清军个个狼狈不堪。
剧烈的震动力,使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似的,很多人的耳膜更是震得生生发疼。
这种炮弹的呼啸,一轮接一轮,层层叠叠的战车推进又推出,各战车炮车上的火炮,从巳时双方接战,一直响到午时。
这漫长的时间中,壕沟寨墙那方的清兵一直光挨打不能还手。
这样的地形,也容不得他们使用别的方法,真是憋屈无比。
午时中刻,水手营的清兵终于得到撤退命令,数千的密云军,静静地看着他们退走。临行前,这些清兵还烧了水手营到小凌河堡的浮桥,数千的密云军,仍然整齐排列,没有一个人轻举妄动。
清兵走远后,唐宗各将,仍然持谨慎态度,并不追击,他们在密密的战车掩护下,沿着小凌河边逼去。
此后只余一些小规模的战事,未时,唐宗各将,在无数军士的簇拥下,静静地看着一些清兵,在烧毁小凌河与百股河交汇处一座庞大的浮桥。
不但这座浮桥,该桥上流,还存在多座浮桥,尽数浓烟滚滚,火光烛天。若唐宗等人急派兵马抢夺,说不定可以抢下几座浮桥,不过他们只是静静看着,未开一炮,未放一箭,一直等这些浮桥烧毁完毕。
数千密云军,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回顾身前左右,皆是意气风发的脸色,唐宗哈哈大笑,喝令身旁一个亲卫:“我师浴血奋战,与奴反复搏杀后,赖圣上洪福,洪督师运筹帷幄,唐大帅指挥若定,终攻占水手营,攻占百股河岸,完成我师战前预定方略,此战,大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