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无补。”
钟显才也赞同他的意见。
赞画秦轶眼神微闪,大声道:“大将军,依事先方略,我师攻击奴酋中军。眼下也可使用围魏救赵之策,直逼奴酋之所,攻其所必救,胡皇危急。他们攻打中军的人马,也不得不后撤!”
韩朝摇头:“难,我师己经遭受伤亡,而且没有骑军,进入旷野之地。他们重骑云集,只得结阵前行,行进缓慢不说,奴酋盘据之处山高险峻,又有大量防守工事,短时间内怕攻打不下,而洪督那方……”
众将争论时,使者对韩朝与钟显才极为感激,对秦轶则是极为愤怒,心想这些文人就不是好东西。肚子里弯弯绕绕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敢怒不敢言,只是拼命对王斗叩头:“求求忠勇伯了,求求忠勇伯了!”
他嗵嗵有声,转眼间又是叩得额头上鲜血淋漓,看得钟显才有些不忍,期盼地看向王斗。
王斗叹息,真是战情瞬息万变,依事前的战略。便是左翼得胜后,立时攻打皇太极中军,但是中路将要的溃败,打乱了他的布置。
他凝神细想。汉八旗的溃败,想必己经传到皇太极那边了,动摇清国军心的同时,也会让皇太极孤注一掷,将更多的兵马投入到攻打洪承畴等部中,确实不容迟疑了。
这瞬间。王斗下定决心,他快速吩咐下去:“靖边军留一千总,宣镇新军留一营兵马,看守押解俘虏器械,余者各部,立时疾阵行进,到达旷野,再结成严整大阵!”
他说道:“我师沿中后部地带行进,直击贼奴头部与腰部。”
他看向赵瑄:“赵兄弟,你的炮营就是各营尖刀,逼近奴贼时,你的火炮,对着他们腰部,连续不断轰打!”
他叹了口气,锦州大战,不容有败,他一摆手:“军情紧急,救援吧!”
……
马科呆呆地看着前方,身穿红色棉甲,或是红色外镶白边棉甲的满蒙清国骑士,又一波对外沿几个营伍发动潮水般的的猛攻,闷雷洪流般的震撼声音,从远处响到近前,他们汇成一股红色潮水,似乎奔腾不息的涌到山海军的战车前方。
似乎杜度集结了更多的人马,还从攻打唐通那边的军阵中,又调来一部分骑兵,目光所及,无数的铁骑犹如排山倒海的巨浪,声势骇人,一股笼罩天地的杀伐之气直冲云霄。
外沿几个营伍,本来就处于崩溃的边缘,清骑冲来时,他们似乎都被吓呆了,当一个士兵发出绝望的声音时,只片刻间,一个又一个阵营溃散,所有的兵将,就没命似的四散奔逃,他们丢盔卸甲,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从攻打石门山起,山海军就伤亡不断,士气极为低落,此时他们再也坚持不住了。
几营兵马瞬间溃败,无数清骑涌入,马科呆若木鸡,只来得及下令正兵营结阵防守,余下的,只余茫茫然,无助,本来赶来救援的密云军,又急速后退,整齐结阵退回。
转眼间,马科的军阵四周,尽数是凶神恶煞的二红旗骑士,还有黑压压的杂役包衣,也拼命赶来合围。
那些二红旗骑兵,不断绕着马科军阵打圈,射来一波又一波的利箭,营中战士,不断伤亡,再看向阵外,越来越多的二红旗重甲与巴牙喇下马,准备结队冲阵。
“大帅,怎么办,怎么办?”
马智仁对着马科惊恐哭叫。
然而马科有如魂魄散去一般,对马智仁的呼吼,只是一声不响。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忽然,阵外传来铺天盖地的,生硬的汉语呼喝,无数的清骑,对向阵内吼叫。
马智仁双眼一亮:“大帅,我们降了吧,再战下去,我等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身旁一些亲将也是着急大声劝说,马科浑浑噩噩的双目,似乎恢复了一些神采,他犹豫迟疑:“只是……只是王斗那边……”
马智仁尖叫道:“让那王斗去死!”
这时忽然一个官将恐惧大叫:“破营了!”
马智仁恐惧看去,回头猛地跪下,抱住马科的大腿大叫:“大帅,快作决断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大帅!”
“大帅……”
身旁各将也是着急齐声叫喊。
“完了,没机会了,保命吧!”
马科叹了口气,他缓缓举起右手,就要挥下作出决断。
“嗖!”的一声,弓弦的紧绷声音,一根箭矢激射过来,从左侧射在马科的脖子上。
马科被射得踉跄摔倒出去,他死死捂着自己脖子,拼命在地上抽搐挣扎,这一瞬间,他眼中有迷茫、有恐惧、有痛苦,他双眼睁得大大的,死前那一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马科突然被冷箭射死在地,马智仁发出他人生最后一次惨叫,一根重箭又是疾奔而来,将他射翻在马科的身旁不远处。
“敢打老子,被俺老胡找到机会了吧?”
不远处,一个裹着折山巾,满脸横肉的山海军满意地收起弓箭,那日被马智仁鞭打后,他就始终记恨在心,他日思夜想,此时终于找到报仇的好时机。
不过误射了一箭,把马大帅都射死了。
死了就行了,溃败生死关头,小兵与大将,又有什么区别?
看潮水般涌入车阵的清骑,他一把抄起一杆长枪:“老天爷保佑,俺老胡能逃出生天,大难不死,就到东路去!”
“大帅死了!”
“大帅死了!”
如丧考妣的嚎叫声传出,山海军全线崩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