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灌了进来。
罗汝才脸色有些阴沉,他郁闷的挥挥手,让众歌舞乐姬尽数下去。近期李自成越发有专制之心,对他们这些平等的盟友也开始傲慢起来,呼来喝去,怎能让罗汝才等人舒心?
自高闯王起,各营皆是平起平坐的战友关系,合则留,不合则去,保留着充分的民主与自由,眼下这算什么,我罗汝才等人,是你李自成的下属?
贺一龙也是脸色难看,骂骂咧咧,他对李闯颇有不满之心,当时攻打曹、王时,革、左各营损失颇大,然在战利品的分配上,却是李自成拿绝对大头。
还有朱仙镇之战后同样如此,投降的数万明军,数千马军,特别内中的新军们,很大部分都被李闯要去,还不单如此,辎重粮草。火炮器械,大量的马骡等等,都是李自成占大头。
若说各战中都是闯军占主力,战利品这样分配也就罢了……也不然。若是罗汝才为主,吃相绝对不会如此难看。
更让贺一龙等不能忍受的,李闯将他们当下属的态度!
他们是谁,都是各家各营的领袖,当年起家时。与李闯的资格是一样老。行事种种,也是各掌各的盘子,各有各的主张,岂能抺下面子,听别人呼来喝去?
孙可望的话,不由勾起贺一龙的心事,他忍不住大骂出声:“驴球子,提起这事就有气,某等可不是谁的家仆奴才,闯王行事。太让人心寒了!”
蔺养成一样愤愤不平:“闯王这是坏了规矩。”
罗汝才阴着脸,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握着酒杯在想什么。
这还没完,看着众人神情,孙可望似乎又很平淡的提了句:“义军下一步是攻打陕西,若打下陕西,闯王更加势大……呵呵,怕到时某等更不被闯王放在眼里。”
李定国沉吟已定,他接着大哥的话,也似乎很随便的提了句:“只恐介时闯营有兼并之心。若看上我等兵马怎么办?”
堂内竦然而惊,众皆色变,贺一龙猛的看向罗汝才:“曹爷,您足智多谋。还望谋个方案下来。”
……
“流贼已势大难制,然其联营各部,蝇营狗苟,又岂能无隙?学生不才,愿伺隙设间,以口舌令众贼相图。以溃其腹心,贼必变自内生也!”
开封城笼罩在一片飘雪之下,在巡抚衙门一间偏房内,河南巡抚高名衡背手看着窗外雪花,他身后正有一陈姓书生慷慨陈词,愿意身入贼营,实行反间计,挑起众贼的火并内乱。
高名衡听着,良久叹了一声:“身入虎穴,此乃九死一生之事。”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那书生深施一礼,昂然道:“若能使众贼相拼,挽我大明,吾辈又何惜此身?”
高名衡沉吟良久,道:“也罢!”
他挥笔泼墨,书信一封,却是伪造了一封给罗汝才的“覆信”,上言:“前接将军密书,已知就中云云。及打仗时又见大炮苗头向上,不伤我兵,足见真诚。一面具题,封拜当在旦夕……”
看着手中的信,他道:“此书稿本抚将遣死士送出,令它故意落于闯贼之手,定将助你一臂之力!”
……
海浪带着潮水,一道道不断涌来,拍击在岩石上,似乎要发出了天崩地裂的怒吼声。
看着大海汹涌,海涛拍打礁石,不时喷溅起道道泡沫,不论是多铎还是阿巴泰,皆是色变。
此时他们位于的,却是朝鲜国最东端的釜山港内,这边除了港口外,还有一个小城堡,当然,这种低矮破烂的小城堡,在他们看惯了中原那种高大的城池后,皆是不屑一顾。
此时他们驻于朝鲜国内,除了搜刮粮草等事外,就是忙着编整鲜八旗的事,并依宣统帝多尔衮的意思,将所有的朝鲜水军,都编入了朝鲜八旗内。
有这些鲜奸的帮忙,清国东征大军对朝鲜的整治也容易多了,当然,换来的便是整个朝鲜国笼罩在一片地狱之中,毕竟朝鲜国小力弱,被阿巴泰等人一搜刮,这个冬天,不知要饿死冻死多少人。
豪华的织金龙纛竖着,密密的巴牙喇聚拢,而在这港口周边,还有如蚁似的朝鲜人忙着,他们男子皆戴大檐帽,只因身份不同,帽子的质料、形状不太一样,脚上穿着白布袜的高腰鞋。
除了男子外,还有众多女子也被鞭打着,一起参与修建港口,此时她们穿着会顺眼些,因为朝鲜妇女很流行露乳装,阿巴泰见之以伤风败俗下令禁止,倒让多铎颇为遗憾。
因为皇帝在大军攻占朝鲜后,有意攻掠日本,所以二位鞑将下令修整釜山港,二人更到海边来,向着海的对面张望。
大海之威,素令不了解海洋的人畏惧,看着这海面波涛汹涌的,多铎与阿巴泰皆尽色变。
阿巴泰也向朝鲜水军了解过了,从釜山到日本国对岸,不算对马岛,也不过四百多里,然就这几百里海地,却让人望而生畏。
大清铁骑陆上驰骋,但到了海面……
阿巴泰更在心里想:“当年大元攻伐日本,为何失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