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小小的学堂之地,却如此的洁净,有若桃源洁地,心灵避风港湾处,让他们深深触动。
最后盛情难却,二人同意,闲时会过来给孩子们上上课,校长才心满意足的裂开大嘴放过他们。
他热情的给二人引路过去,明伦堂本为学子们读书之地,现在是教师的办公室,毕竟往日一个县学不过几十人,现在一个乡学就几百人,明伦堂怎挤得下?开辟专门的教室,成为必然。
此时广阔的操场上满是学子,今日是射御课,大小孩童,全聚在平场上,低年级练习队列,高年级练习剑术,铳术,拳术不等。
“跨左……”
“嘿!”
“刺击!”
“嘿!”
眼前剑光闪闪,一个班的学子都在练习剑术,颇为壮观。
这些高年级学生,个个束发,身着青色劲装短打,极有英武之风。
而在他们前方,一个冷峻的剑士背着手,口中不断喝着号令,依校长介绍,这名老师原来是一名刀客,外号齐一刀,在天津一带颇为有名,后入宣府镇来,考中剑士,被学校聘请过来。
如他们这些外来刀客,剑客,入宣府镇后,除入镖局做事外,很多还进入教育系统。
“霍!”
“哈!”
路过剑阵,又一片整齐的拳阵。
又一个班的高年级学生,喝着号子,踏着步伐,不断的出拳收拳,却是在练习拳术。
宣府镇武风颇盛,便是学生们,也是练习极为凶狠的劈挂拳,此为军中格战之技,学生们学的,也是未删节版本。
“举铳!”
“放!”
然后砰砰声响,那边一片的硝烟弥漫腾起,一个班的学生在兴奋的轮流打靶。闻刺鼻的火药味道,似乎还隐隐的传到这边,李邦华与朱之冯互视一眼,都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练剑术与拳术二人不反对,但这个鸟铳……
不过看校长习以为常的样子,二人知趣不言。
然后看到一个教官样子的人踱步到学生前,他举止有点别扭,似乎某处受了伤。不过却是目光锐利无比,他说了句什么,就见三个高年级班集合,动作快速整齐。
看他们样子。李邦华与朱之冯心中暗叹,许多明军中的家丁营兵,也不能如此整肃吧?
就见那些束发学生列了个阵,一色的青色劲装,然后一片的剑光闪耀。却是个个抽出佩剑斜指。然后入鞘,左手抓着剑鞘,右手按在剑柄上,一片整齐的喝道:“忠诚、荣誉、奉献!”
一股威势,凛然而散,李邦华与朱之冯看得心头震动,这些只是宣府镇的小学生啊。
他们还看到阵中有几人一样涨红脸大吼,这几人似乎……
校长看到二人目光,随着望去,笑道:“哦。那几个是蒙古人,但在学堂与汉人学生没什么两样。”
李邦华道:“化夷为汉,善。”
心想宣府镇这点很好,虽分等级,教育上却一视同仁。
一杆日月浪涛旗从教官手上竖起,火红的旗帜在寒风中极力飞舞,鼓动的旗帜中,三个班的高年级学生皆是按剑齐唱:“锦绣中华,河山壮丽,长江大河……”
校长脸上带着笑。不断手上打着节拍,到了一个调子时,他也哼唱道:“……物阜民康,美哉我大中华……”
回过头来。他对二人笑了笑,道:“二位先生,请。”
李邦华与朱之冯随着校长走去,走了几步,李邦华忍不住回过头去,雄壮的歌声仍然飘来:“……美哉我大中华……”
带着一股振奋人心的味道。
……
潮水般的思绪涌上李邦华的心头。回醒过来,发觉自己坐在大将军府的椅子上,想想这几个月的经历,他审视自己内心,原来不知不觉,对这片土地已经产生热爱。
而最可爱的,便是那些学子,所以他迫不及待,想在教化司任职,只是,王斗同意吗?
第一次,李邦华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不知等了多久,听脚步声响起,王斗龙行虎步的从内堂出来,身后跟着叶惜之、符名启、张贵、钟荣、钟正显、田昌国等民政部要员。
看到李邦华,王斗脸上露出微笑,他哈哈一笑,正要说话,却见李邦华抢上一步,深施一礼,道:“下官见过大都护!”
身旁朱之冯,一样深深施礼。
王斗道:“……邦华公请坐……朱公一样坐,上茶。”
他舒服的在自己虎皮大椅上坐下,张贵、田昌国等人瞟了李邦华二人一眼,一样在旁位上坐下。
他们一样坐得很舒服,只有符名启,叶惜之,李邦华,朱之冯正襟危坐。特别李邦华、朱之冯坐姿不用说,从个人修养上看,王斗等人确实不如这些儒家子弟。
不等寒暄,李邦华直接起身,他施了一礼,平静道:“下官来都护府亦有数月了,大都护体恤下官,一直不愿下官案牍劳形,下官深深感激。只是眼见大都护府每日操劳,下官却悠闲自在,实是心中不忍,恳请大都护府安排工作,好让下官等能有为大都护排忧解劳的机会。”
朱之冯欠了欠身:“下官亦是,侯爷每日操劳,下官也是实在看得心痛,希望能分忧解难。”
护卫端来热茶,王斗举到嘴边刚喝一口,闻言差点一口喷出。他看了看,没错,说话的是李邦华与朱之冯二人,听口气,王斗差点以为是张贵与田昌国。
而且一片的咳嗽响起,显然民政部各员,都被李邦华二人呛到了。
不过李邦华与朱之冯神色不动,只是平静的看着王斗,看他如何说话。
王斗手指在扶手上轻敲,他缓缓说道:“……邦华公想做什么工作?”
李邦华整整自己衣冠,正色道:“下官最佩服便是大都护的教化诸事,下官不才,也读过圣贤书,希望能在教化上,为大都护府尽一番心力。”
王斗不语。
……
大堂上又一番激烈的争论,却是李邦华见王斗不表态,他也不急,曾为内阁大臣,李邦华最不缺乏就是耐心,只以诚恳的口气,谈起当时自己在保安州的见闻。
而且不但保安州,其实在宣府镇许多地方,经过李邦华这段时间的微服私访,他认为,都存在人心扭曲,商贾侈靡,百姓逐臭劣行,这是宣府镇发展的污点之处,应该尽快改正。
他也敏感的感觉到,厂坊以后可能会带来污染,青山绿水不复存在,还有厂主为私利压榨工人,无所不用其极,他暗中走访一些矿坊,甚至存在奴隶现象,生活非常凄惨,这与都护府的仁政是互相违背的。
还有很多阴暗的地方,他一一举例,这下张贵与田昌国不答应了,二人暴跳而起。
田昌国首先出来,李邦华最不怕就是战斗,他淡淡瞥了田昌国一眼:“你是何人?”
田昌国雄赳赳气昂昂道:“本官民政部副部长,安北银行银长,又分管部内商贸、工矿诸事!”
李邦华冷然道:“田公有何见教?”
田昌国嘿嘿而笑,道:“见教不敢,邦华公言我宣府镇人有钱了就变坏,说什么‘百姓公然逐利,侈靡相高,淫佚赌博,逞忿健讼,声妓自娱,此为人心丧乱’,敢问邦华公,你口口声声指责本镇,为何不指责大明余处?”
……
老白牛:本章事情没说完,下章继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