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顾芳喜特地去药店买药。比划形容给药店的人听,是如何被扳手砸中了脚趾,又是如何痛了半天才缓过来,但是基本行走不成问题。这种情况要吃什么药搽什么药才能好得更快?
药店的人听完后,推荐了几种内服外敷的药给她,她全部买下来了。
第二天上班,顾芳喜心绪不宁地在前台站了半天后,瞄准地下停车场的保安上来喝水的机会,赶紧溜下去了。
一进停车场她就放目四望找简睿的车,他开一辆经济型的黑色德国大众,停在靠里头的一个车位。她四顾无人,赶紧从自己电动车的后尾箱中拿出为他买的那包药。跑到他的车旁去,把装药的纸袋系在车旁的后视镜上。
飞快地系好纸袋,她再看了一眼四周还是静悄无人,松口气正想走,黑色大众的车窗却意想不到地自动降下去,车里一个人朝她笑道:“顾芳喜,你要给什么东西给简睿,不如我替你直接放进来好了。”
顾芳喜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手一指,吃吃地道:“你……你……你怎么会在简睿车里?”
方君玮的宝马又被送去维修厂了,四个车胎全部要换新的,然后再整车检修一遍,看看为什么老是出状况。他暂时没有车用了,上班都要跟着方凯奕的车过来。临时有事要出去,不想坐司机开的车,就拿了简睿的车钥匙下来了。都是德国车他开得更顺手。
上车后还来不及发动车子先接了个电话,电话还没接完,就看到顾芳喜鬼鬼祟祟地进了地下停车场,四顾一圈后拿了一包东西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他不知道她想干吗?但那付鬼头鬼脑的模样让他顿生好奇心。于是匆匆结束了电话,仔细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原来是把手里的那包东西往简睿车子上系,她这是偷偷地在给简睿送什么表示爱意的东西呀?
促狭心一起,方君玮当场揭破她。然后看着她面红耳赤窘迫难当的样子忍不住想哈哈大笑,突然想起不久前才笑掉了下巴,不要重蹈覆辙,赶紧努力忍住。眉梢眼角却都是笑意的涟漪圈圈。
“我的车子坏了,借简睿的车子用。既然你有东西要给他,直接放进来车里来好了,挂在外面被别人看到不定就顺手牵羊拿走了。”
方君玮一付极其为她着想的口气,顾芳喜却知道他根本是在看她笑话。愤愤然道:“不必了,好意心领。”
然后就气呼呼地去解刚系上后视镜的纸袋,气急之下解错了,原本打得很漂亮的蝴蝶双花活结被她用力一拉拉成了死结,再要解开可就比较麻烦了。她越是心急要解就越是解不开,弯下腰忙活半天,手都出汗了结还没有解开。
“喂,姐你能不能快,我赶时间啊。”方君玮看了一下手表催促她。
顾芳喜没好气:“刚刚你闷声不响坐在车里头看我系的时候就不赶时间,这会我在解你倒赶时间了。你根本就是落井下石。”
“刚刚你系很快的,谁知道你解起来那么慢。你也真是,打这样麻烦的结,简睿得解多久才解得开呀!”
“什么呀,我本来是打得蝴蝶活结,都是被你一打岔我拉错了线头才成了死结。”
“你自己拉错线头怎么赖起我来了。唉呀算了,你解不开干脆剪断好了,我真赶时间,刚才已经被你耽误我半天了。”
方君玮边边从身上掏出他的钥匙串,上头串着一把瑞士军刀。他把剪刀功能拉出来递给她。
“喏,拿去剪了它。”
顾芳喜确实也无心再多费时间解那死结了,一会保安下来要是看到她和方君玮在这角落里窃窃私语,不知又有什么闲话要传出来。
她接过那把瑞士军刀,正准备剪线结,身后不远处的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有人来了。她本能地回头一看,竟是简睿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顾芳喜弯着腰站在他的车旁,他明显一怔。
顾芳喜也一怔,旋即回过神,脸颊瞬间绯红,手底咔嚓一声,死结剪开了。她抓紧那袋药,直起身飞一般地朝着停车场出口跑掉了。跑得像一只猎人枪口下的兽。
她动作太快,方君玮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到她的人都已经跑出去了,他才跳下车徒然大叫:“喂——我的瑞士军刀,我的钥匙串。”
简睿莫名其妙走过来:“你们……在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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