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前面,双臂稳稳地将她圈住,朝前驶去。
白芷不是第一次遭遇校园暴力,但她从未觉得委屈,也没有哭过。
可当背后靠着燥热的胸膛,清晰的感受着那颗强有力跳动的心,那颗此时此刻只为她而跳动的心,她突然鼻酸。
原来被保护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以前不是不委屈。
当没有人在意你的委屈时,你的委屈就成了自取其辱,二次伤害。
现在脸很疼,身上也疼,可是心里却不再是空捞捞的,而是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满。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很坚定。
暖调的夕阳之下,自行车匀速行驶,过路的车辆扬起一些灰尘,在干燥空气中上下翻飞。
初秋的凉意都被隔绝在外,周围都是战野的气息,身上暖暖的,心里满满的。
有那么一瞬间,白芷突然希望可以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下去,走到夕阳尽头。
战野找到一家诊所,就近停靠,一个横抱轻松将白芷抱起来,步伐沉稳,迈向诊所。
被强制窝在战野怀里,白芷边挣扎边嘟囔:“我又不是不能走。”
战野抱她就跟抱猫崽子似的轻松,双手一颠,白芷在怀里一个稳稳地起落,随即恶狠狠道:“再动给你扔下去信不信,有男人不用自己瞎逞什么能,老实点儿!”手下却更温柔的将白芷往怀里紧了紧。
诊所内,一个带着眼镜长相敦厚老实的男医生走过来要查看情况,战野看着他,冷冰冰道:“换个女医生。”
男医生想说,医者如父母,哪有家属命令医生的道理,一个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给你能得,看我不收拾你。
随即抬头看了眼小屁孩儿战野,立马道:“好的,您稍等。”
随即转身离开,一溜烟儿消失个没影儿。
……
白芷在床上处理伤口时,战野也没闲着。
因为是开放式诊所,没有独间,战野把屋里所有的可移动屏风都推了过来,将白芷围了个水泄不通。
自己在外面绕着屏风溜圈儿巡逻,为防止一切雄性生物入侵,战野警惕性达到百分之一百,连只公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要说之前的保护带给白芷更多的是感动。
那么现在就是……
丢人。
脸上的红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肿的还是臊的了。
索幸都是皮肉伤,好好养着不至于致疤。
折腾了一天,白芷处理好伤口就要回家了,战野非一个劲儿的劝白芷再去正规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之前的好感终于彻底磨光,白芷生无可恋到快要翻白眼,大声怒道:“我要回家!”
战野一顿,立马抱起白芷骑着小自行车打道回府。
路上,战野在保持面部不动的状态下眼珠子时不时往下撇,偷偷观察着白芷的脸色。
见气氛有所缓和,小声道:“白芷,刚才我才觉得你像个人了,以后别什么事儿都自己扛,老子心疼。”
空气中一阵沉默。
战野又好死不死的说了句:“白芷,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笑。”
依然是熟悉沉默,不同的是,沉默中好像夹杂着啜泣的声音。
战野低头一看,白芷一张小脸儿又红又肿,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淌,既心疼又想笑,混账话便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别哭了,你现在肿的像一只迎风哭泣的猪。”
白芷:“……”
就不应该,就不应该信了他的话。
气死了。
战野在后面咧着嘴笑,灌了一肚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