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照着龙天阳的眼睛来了一拳道;“去你娘的……”
龙天阳是谁?堂堂武进士。怎么可能会被一个瘦弱书生打中。
只是略微抬起手,龙天阳一把抓住了瘦弱书生的拳头,抬脚便踹在那瘦弱书生的肚子上。
谁知那瘦弱书生如此不经打,只是一脚,就被龙天阳踹飞,身体飞出十余步,后脑勺撞在青石台阶上,一下子就给摔了个万朵桃花开。从此,命丧黄泉转了户口。
“杀人了……”
……
场上一混乱,所有人东跑西窜引起了巡街捕快的注意。
十几个捕快来到现场,看着已经摔得死得不能再死的瘦弱书生,指着孤零零站在大街上的龙天阳一家道:“你们可曾看清楚?人是谁杀的?”
龙天阳还没说话,几个恶奴就指着龙天阳哭爹喊娘道:“呜呜呜……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们少爷……”
“我们少爷可是礼部侍郎,东阁大学士周老爷的幼孙。”
龙天阳一听恶奴的话,看了看身旁的妻子和儿子心道:“完喽!这回可闯了滔天大祸了。”
十几个捕快上前,将龙天阳一家围在中间道:“我说,堂堂天子脚下竟敢行凶杀人,既然已经做下了,那就跟我们回一趟衙门吧!”
“来人,将犯人带走,尸体一并抬回衙门。”
“是……”
几个恶奴见自家的公子已死,立刻就派人回复报信儿,而龙天阳一家,也被捕快带回了衙门。
俗话说官官相护,龙天阳身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佥事,而死了的人,乃是吏部侍郎,东阁大学士周道登的幼孙,这些官员也不敢擅作主张,立刻就上报给了刑部。
而周道登听说自己幼孙被杀,立刻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恨龙天阳恨得牙根儿都疼,四处走关系,无论如何,都要治龙天阳一家死罪。
而龙天阳杀人之后,对自己杀人之事也是供认不讳,这一招认,不但自己被当堂打的皮开肉绽,还更是连累了家人。
宣判结果,龙天阳在天子脚下肆意残杀礼部侍郎东阁大学士周道登之孙,性质恶劣,当判凌迟之刑,以儆效尤,其妻,其子,见自己丈夫父亲当街行凶,却不上前劝阻,和从犯并无区别,通通发配教坊司。
龙小娘子就知道自己丈夫被判凌迟之刑,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将之前的种种对着凌云讲述一遍后,便苦苦哀求起凌云来。
凌云听完之后,气的牙关紧咬,双拳紧握,面露杀机道:“打死的好!若是换了本官在场,本官也会毫不心慈手软……”
一直站在凌云身旁的凌壮,凑上前道:“公子,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那周道登可是公子的顶头上司,要是得罪了周道登,难免他日后会给公子穿小鞋。”
凌云面色阴沉道:“就算此刻不管这事,姓周的老杂毛我们已经是得罪了,既然得罪了,那小爷只有见招拆招了。”
说完后,凌云指着跪在地上的龙小娘子母子二人道:“本官做主,你们两个随本官去西市,本官倒要看看,他周道登到底如何在小爷面前叫嚣。”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大街之上,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北京城,到处充满了温暖,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是有说有笑,显得是热闹之极。
走出教坊司没多久,跟随在周道登身后的两个壮汉道:“老爷,您堂堂礼部侍郎,为什么要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杂种妥协?要不,小人这就去杀了他?”
周道登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本官自有办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先去刑场,目前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替孙儿报仇。”
“是……”
西市
人山人海,观看行刑之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时间是密不透风,只看到人脑袋了在晃动,从外往里面看,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这年月,除了茶楼,酒楼,妓院,也就没有什么娱乐场所,看杀人,却成了他们的娱乐活动。
此时的邢台之上,一个魁梧有力,但已经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汉子被捆绑在木桩之上。
也许是怕被捆绑在木桩上的汉子辱骂,用一个铁嚼勒在嘴里,防止犯人说话。
“嗯……嗯……”
汉子嘴里哼哼唧唧,拼命的挣扎着,眼神中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行刑官。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事,监斩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礼部侍郎,东阁大学士周道登。
周道登抬头望了望天空,在看了看刑台上的犯人,将一根儿写着一个“斩”字的木签丢了出去道:“午时三刻已到,刽子手行刑。”
这时,一个中等身材,光着膀子,头扎一块红色布巾的中年汉子,将怀中抱着的一个布袋放在了邢台之上,大大小小十几把刀具,在阳光下,闪着丝丝的寒光。
刽子手从小包中拿出一个像手术刀一样大小的小刀,站起身来,一手揪着犯人的眼皮,一手就要下刀时,只听人群外高喊道:“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