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然站在偌大的猎场中,许多的帐子林立其中,她环顾一周却找不到一个自己可以去投奔的地方,那茫然的模样像极了迷路的羔羊。她独自一人进了方才的林子,坐在枯木上,许久未曾动过半分。
夜黑之时的天空最是好看,她仰着头透着树与树之间的缝隙看着漫天星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寸红衣急速从她身边飘然而过,那速度有些惊人,她瞧着已然远去的身影,揉了揉眼睛,没做他想。
“你在寻我?”
“谁?”那是个男子的声音,磁性有质却环顾四周也未曾瞧见人影。
“这不是在这吗?”那人突然倒立而下,脚倒勾于树,头发落下的模样,吓得近在咫尺的萧乐然惊叫的向后退了数步,一不小心便绊倒在地。
“你是人是鬼?”萧乐然在地上已然腿软无力,但仍是不住的向后挪着,直到在不知觉中靠到了身后的大树。
那人瞧着萧乐然的模样笑得越发灿烂,他一个倒挂翻身而下,站在萧乐然面前邪魅得很,“你希望我是什么?”
“鬼。”萧乐然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白皙的皮肤,样貌精细,修长的身材,眼睛与嘴一般刺红,样子诡异妖媚,在这漆黑的林子里着实吓人。
“这倒是有些意思,怎的不希望我是人?因为我这双瞳不似人的缘故?”
“若你不是,我又有何惧,这世间有什么是比人更可怕的?”萧乐然起身靠树而立,确实不像是害怕的模样。
“有意思,你……”红衣男子邪魅的笑容有增无减,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中途转了话引子,“你叫什么?在下祭炘。”
“你的名字倒是别致,缺火缺得倒是厉害。”
“姑娘有眼光,姑娘怎么称呼?”
“萧乐然。”
“我记下了,告辞。”祭炘一瞬便没了身影,萧乐然站在远处一脸懵,她长舒一口气,刚要会枯木上坐下,眼前便又出现了那红色的身影,“你做什么?下人很好玩?”
那人也不理她,伸手放在了萧乐然的额间,不过一瞬便收回了手,“我不过想确定些事情,现在确定好了,便要收回刚才那句告辞。”
萧乐然侧身离他远了几步,像看精神失常之人一般瞧着眼前人。
“好了,我真要走了——再会,萧乐然。”说罢又是一瞬的没了影子,萧乐然没了第一次的惊吓,倒是淡定了不少,被这无理而又神经有些异常的男子冲淡了不少方才的不悦,她呆呆的坐回方才的枯木,抬头瞧着漫天群星,无甚表情。
一夜光景悄然而过,黎明之时萧乐然起身回了自己的营帐,帐子里安静得很,萧乐然未曾进内里,径自坐下吃起了桌上的果子,一夜过后她倒是淡然了许多,吃着果子津津有味。
苏迟默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方才醒来,他穿上衣服,看着床上的丝丝血迹,脑袋晕眩得厉害,不禁想起了昨夜种种,他猛地一惊,掀帘而起,方是疾步而走不过数步,便看见了坐在帐内惬意吃食的萧乐然。
萧乐然听了声响,也未回头,只轻轻道了一句:“醒了?”
“淳……”
苏迟默嘴角不过蹦出了一个字便被萧乐然堵住了,“还是唤我乐然好些,这名字,我不大喜欢旁人提起。”
苏迟默走到桌边低着头看她,犹疑道:“你听我解释。”
“解释是与在意的人道的,我便不必了,眼下你且梳洗一番,我去帐外等你。”说罢,起身拿了个果子便往外走。
苏迟默连忙追上,从她身后一把抱住了她,“求你,不要这样。”
萧乐然站在原处未有动作,苏迟默以为她或有一二余地,他将头埋进萧乐然的脖子,“人都说这世间最冷不过人心,可我对你的心却是暖的,此事我定会查清,给你个交代。”
萧乐然抬手吃了一口果子,声音不大不小的从喉咙里蹦出,“忍冬。”话罢她顿感身后之人身子一僵,却仍未放开手。忍冬从帐外而入,跪地低头未敢有言语,萧乐然看着她不动声色的说道:“为你的夫君更衣吧。”
苏迟默双臂一软,收回手向后退了几步,任眼前之人信步而出。他低头看着跪地的忍冬,一个箭步而上,蹲下身子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道:“趁我现下还能控制自己,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姑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昨日您喝醉了,我扶您回来,可您,可您却硬是……硬是要了我……我……我……”忍冬一瞬哭成了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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