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的注意。
若是萧砚不加后面这一解释,恐怕在场的一众舞姬都要被拖出去问斩。
朱温对待近侍,向来就是这般暴戾。
“诸卿,可有愿舞剑者?”
御座上,朱温重新坐了下去,兴致有些不咸不淡。
事实上,众人都明白,偏要加这秦王破阵乐,为的就是这么一个乐子。至于到底具体够不够有气势,又有谁在乎。
加之,大多官员看的也正爽。
便有一着武袍的将领起身,向朱温执礼道:“陛下,臣等观这舞,却是甚为不错。”
他斜睨了下萧砚,道:“至于舞剑,臣虽未曾识过几个字,却也听闻过这破阵舞,便是那李世民所编,济阴王既为李氏子孙,何不亲自舞剑,为陛下贺新年?”
殿内的气氛先是一静,继而便霎时活跃起来。
纵连朱温,此时也将肥硕的身躯向前探了探,抚着络腮胡大笑:“卿此言,甚得朕心。”
众将纷纷发笑,而后揶揄的看向萧砚。
“济阴王当该为陛下献舞!”
萧砚有些慌乱的样子,刚欲言罪拒绝,朱温已令人取来一柄长剑,置于他身前的地面。
“奏乐。”
鼓乐声顿起,一众舞姬却还有些失措,望着还未起身的萧砚,不知该如何配合。
夜宴发展至现在,已成为大梁君臣戏弄李唐末帝的取悦所在。
几息过后,萧砚终于笨拙的握住了剑柄,而后起身道:“臣实不知何为舞剑,陛下可否遣一将军教臣。”
朱温此时的兴致极高,目光扫下,却见一众武将竟皆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
前唐废帝,也是皇帝不是。
真有如此机会,怎么也该在史册上记下一笔。
“臣,请命。”
殿内忽地响起一道声音,众人偏头去看,却见武将列席中,朱汉宾躬身而出。
他面色有些紧张,声音都有些发颤,却不知是因激动还是其他原因。
“臣对剑舞素有心得,还望陛下可容臣于殿前显露一回……”
高台之下,冥帝猛然一转,狐疑的看过去。
他小眼微眯,上下省视着朱汉宾,后者却已叉手垂首。
其余诸将却是稍显暗恼,恨自己怎地没有壮胆出去卖弄一遭,平白让这平素不显的朱汉宾捡了个大便宜。
果然,朱温哈哈发笑。
“赐剑。”
一柄钝剑被太监双手捧着,递到了朱汉宾身前。
后者执起剑柄,长呼一口气,开始凭乐舞剑。
后方,萧砚照猫画虎,那长剑于他手中却好似重如千斤,只一会就有些施展不起,稍显滑稽起来。
众舞姬于周遭伴舞,却更衬得萧砚那笨拙的姿态显得喜人。
殿内众武夫毫无顾忌的发笑,只差没有将奚落之语大声道出了。
李振等文人不屑一顾,但也不得不迎着朱温的心思,摆出冷笑的神色来。
彼时,忽见寒光一闪。
那长剑顿从萧砚手中脱出,倏尔向御座的方向飞甩过去。
冥帝轻哼一声,探手一抓,那钝剑便被虚空制住。
殿中,舞姬们的尖叫声才起,朱汉宾已瞬间折身,将钝剑硬生生刺进萧砚的右心窝中。
众将猝然发愣,持起的酒杯顿在空中,竟忽有空气停滞之感。
御座上,本全然未将那飞剑放在心上的朱温也眯起了眼,向前探过身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