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的不断靠近,已经能看清,在前面赶车的是个年轻男子,敞口的木板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她的脚步散放着许多大小的包裹,及一些家什用具。
臻蓓眼睛一眯,这二人十有八九,便是那张峰夫妇了!
荔枝的尸体已被暂时隐藏了起来,他们若不进入桃林查看,便不会发现端倪,此时,只需盯着他们,等着南宫赫带着官兵来捉人便好了!
突然,臻蓓暗道不妙。
原来她之前遇见的那婆婆,背着一些枯柴,刚好自另一条而来,与张峰夫妇在村头遇见,并交谈起来。
只怕正把她与南宫赫的到访,说与那张峰听了!
臻蓓此刻只盼着,张峰莫要心生警惕,然,终究事与愿违,对方突然调转牛车,向着原路极速奔去。
臻蓓暗骂一声,来不及多想,急忙运起轻功追了过去。
那婆婆犹站在村口,似乎对张峰的举止大惑不解,她摇摇头刚行几步,就见那言去张家做客的俊秀公子,心急火燎地迎面而来,她刚欲抬手与其打声招呼,话还不待说出口,对方已自她身边一闪而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婆婆瞠目结舌地望着,那一车,一人,消失在天地之间,只觉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且说,那张峰见身后有人追来,挥动牛鞭,使上吃奶的劲,狠狠地抽打在疾奔的黄牛身上。
随着道道皮绽肉开的伤口的增加,那牛已处于发癫的状态,慌不择路,只顾不要命地撒蹄狂奔着 。
坐于木车上的女子,双手紧紧扒着木车的扶手,剧烈的颠簸,低呼让她痛苦不堪,她不断哀呼着“快停车,啊,我的肚子!”……
而赶车之人对她的哭嚎听若未闻,似乎除了拼命地逃窜,早已把一切都抛之于脑后。
臻蓓内力浅薄,渐渐气喘吁吁,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眼见那牛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心急如焚生出了一些无能为力之感。
突然牛车前,出现了一个黄色的身影。
“啊!大师傅,快截住那牛车!”臻蓓疾呼道。
原来,那拉车的牛竟误闯进老和尚的草屋前。
老和尚自然没有听到臻蓓的呼声,他正在院子中扫地,转头便见一头发疯的牛,直奔着他的菜园子而来,便想也不想,把扫把向着那牛掷去。
臻蓓只听前方传来,“砰”地一声巨响,接着那牛竟然生生晕死过去,它之前奔跑的速度过快,就在昏死后仍歪歪斜斜跑了一小段路,方前蹄一软,滑行一段路,停了下来。
在这之前,车上的一男一女,早已被甩了出来,皆昏厥过去。
那女子身下,有鲜血不断涌了出来。
臻蓓暗叹一声“作孽”,把张峰简单捆绑起来,走向那老和尚,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方才,那挥手一掷竟然击晕一头疯牛,若非有深厚的功力,绝对不可能做到了!
不曾想,这位看似年老体衰的老僧人,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那老和尚看着躺在地上的二人一牛,和已经四分五裂的马车,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臻蓓见状,若有所思。
不多时,南宫赫便赶了过来,他是从村子里赶过来的,听闻那婆婆说臻蓓追着张峰而去,便连忙随着赶过来。
那张峰赶着牛车拼命狂奔,全然不顾被撒落一路的货物,其中有一装白面粉的布袋,被划破一个口子,卡在车槽里,面粉撒了一路,南宫赫便是顺着那面粉,一路追到这里的。
臻蓓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与他听。
南宫赫点头道:“秦无尘已经带着官府的人,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了!”
“方才多亏了大师的仗义相助,方能顺利拦下这二人!”
臻蓓说着话,转头寻去,只见那老和尚正蹲在地上,满脸疼惜地摆弄着,几株被牛踩坏的青菜。
南宫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步向他走了过去。
老和尚见跟着多了一人,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又低头专心侍弄起青菜。
突然,南宫赫以掌化刀,向着那老僧的百会穴砍去。
那老僧如遭雷劈一般,全身一震,瘫坐在地,却并未昏厥过去,他浑身不住哆嗦着,似乎痛苦无比。
南宫赫双掌抵于他的后背,缓缓输了一些内力与他,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时,秦无尘顺着南宫赫留下的记号,带着官兵匆忙赶到。
南宫赫收回掌,重新站起身来。
官兵捆绑起地上的二人,接着赶去张峰的住处,查验荔枝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