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妈眼中闪过一抹恼怒,这老东西如此大意,难道不晓得隔墙有耳吗?
只见这人年约四十多岁,长的极高,身材十分单薄纤细,就连脸,乃至眼睛和嘴巴,也是细细长长的,乍一看去,就像根竹竿被人恶作剧,画上了眉眼,穿上了衣衫一般!
他腰间挂着一截铁锁,链子的末端坠着一个带刺的铜球,想必这便是他使用的武器了。
冯妈细细端详了对方一番后,不由暗暗吃了一惊,她不由自主地护住右臂,何时江湖上,竟然多了这么多厉害的角色!
确定以前绝对没有见过此人,她亦松了一口气,既然从没有见过,那就没有直接的冤仇可言,那么,此人多数是为财,或受他人指示而来!
“那人是谁?许了阁下多少银两?只要你反过去杀了他,我冯婆子便给你多出三倍的价格!”冯妈微微一笑,道。
百,花,楼作为世间第一聚艳地,可不是浪得虚名,说其它日进万斗,可绝对不夸张!
作为这楼里的总管事,冯妈有信心有能力,在财力上力压对方!
“搁在平日里,我邢老三定然会骗你一骗,让手头宽阔一些。只是今日嘛,相比银子,老子对那东西更感兴趣一些!”那竹竿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宽大稀疏的黄牙。
他之前别人问及时,不肯说自己名讳,此时,却主动说了出来。
邢老三这个名字!冯妈细细想了一会儿,不记得曾听人说起过,想必此人要么隐蔽在世外,要么以假名示人了!
冯妈不顾得琢磨他的名字,此人从刘长老那里听到的机密事情,不单是自己的身份,不知对那件事,又知晓了多少!
她脸色微变,冷笑道:“这就怪了,冯老婆子除了金银和姑娘,倒是不晓得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邢大侠如此惦记!”
那自称邢老三的人,细长的眼睛使劲一瞪,道:“少给老子装糊涂!常家那宝贝,若非已经落到你的手中,你又怎会收手不再杀人夺物?”
冯妈慌忙环视四周一圈,低喝道:“莫要乱说!你想要什么东西明说便是,何必冤枉老婆子?”
邢老三脸上一喜,道:“当真要什么都能给?”
冯妈点了点头:“自然。”
邢老三没有想到她答应的那么痛苦,他激动地搓着两只细长的大手,道:“好!老子便要常家那东西,快快拿来!”
他话音未落,忽而语气陡然一变,狐疑道:“等等,那东西可是你费尽心思得来的,你怎会白白让给我邢老三,该不会是想糊弄老子罢?”
冯妈似乎百般无奈,叹息道:“邢大侠,不瞒您说,老婆子年纪也不小了,经不起打打杀杀地折腾了!经过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有些事情也看开,看得通透了!再说,老婆子也不想离开这里,不愿离开公子!若你能保证,不把我犯下的事情,告诉第二个人知晓,老婆子名声包下了,把那东西交给你,又有何不可?”
邢老三见她说得诚恳,遂放下心来,拍着胸脯笑道:“早该如此嘛!只要你把那东西交出来,邢老三发誓,定然会让那些事情烂在肚子中!”
“邢大侠一看便知是个痛快人!老婆子这就带你去取那东西,请随我到这边来!”
冯妈笑站起身,向着榻旁走去。
她轻轻一击榻旁的木雕,一个暗格自塌铺下的木板弹了出来。
冯妈取出里面的一个精致的木盒,道:“那东西便在这里面!”
邢老三见她如此宝贝这锦盒,迫不及待一把抢了过来:“地图便在这里面吗?如何打开?”
冯妈尚未来得及说话,邢老三已挥掌向着那锦盒劈去。
“啪”地一声,木盒碎裂成数片,掉落在地上。
邢老三趴在地上拔弄了几下,怒道:“哪有什么地图?这里面是空的,你这老东西竟敢耍老子!”
他话尚未说完,长手如刀,已向着冯妈劈去。
这邢老三相貌古怪,武功却是奇高,冯妈虽早有防备,却仍被他凌厉的掌风所伤,撞击在墙上。
“老子先取了你的狗命,再慢慢搜索这间屋子也不迟!”
冯妈尚未稳住身形,对方已取下挂在腰间的武器,再次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那邢老三挥动着铁链,一步步向着冯妈走去。
尚未走满三步,他突然眼睛一翻,竟直直向后倒去。
那铁练失去了主人控制,脱手而出,“砰”地一声,击在桌上,那桌子应声裂成三半。
外面巡逻的护卫听见声音,敲门询问道:“冯妈,除了何时?”
冯妈神色自若地开门,道:“无事,方才不小心弄倒了衣架而已!”
对方见她无恙,遂行礼退下,不再多问。
冯妈打发走那些护卫,关好房门后,一转身不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