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毫无畏惧地勾唇一笑,道:“昨日,我在茶馆坐了一会儿,因着里面太过吵闹,便来到街头随意走走。路经那饭庄之时,恰好看见齐济儿和那贵公子相携走了进去。
实不相瞒,在下对那什么佛经悟道,没有半点兴趣,当初一则是因为躲避仇家追杀,二则是听闻他们要赶往富贵之乡皇城凤扬,才会加入进来。
我当时心想,那齐济儿明明是装神弄鬼的个巫师,成日把佛祖挂在嘴边,一副普渡苍生的作态模样。却原来实际与在下一般,惦记着那锦衣玉食富贵荣华,更是背地里先一步攀上了贵人!
想了想,我便自路边卖斗笠的老汉手中,买了个斗笠遮住脸,悄悄随他们走了进去,在他们旁边坐下。哼哼,却不曾想,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秦无尘冷声喝道:“所以你才会杀了那齐济儿,夺得那恶魔之手!”
在场之人皆是大惊,那戚牧人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何为恶魔之手?”
臻蓓替他解释道:“那是一种可以与魔鬼交易的邪物,也正是因为这样,齐济儿才会瞒着你们,不想让你们知晓此物的存在!”
戚牧人闻言微微一怔,遂即脸色大变,道:“刘大侠,齐兄弟真得为你所杀?齐兄弟心肠慈悲,虽然觉察你目的不纯,仍希望你能立地成佛,才会容你随我们一道同行!你既然恩将仇报,为那邪物杀了他!”
刘侠客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突然大笑几声,道:“看来,我们四人中真心向佛的,也便唯有戚兄你了!你还当真以为,那齐济儿是什么好人不成?他来凤阳城,哪里是真心为了求佛!”
戚牧人又惊又怒道:“你此言何意?”
刘侠客冷笑连连,道:“我刘力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自问不是那滥杀无辜之人!昨晚我亲眼看到,你们这位齐大善人潜入一户官家,把一个小姐移至瀚门学院的一个院子里,又把盗取的一样东西,利用信鹰传了出去,不晓得寄给了何人!
我思及白日发生的事情,终于明白了这齐济儿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他既然不是什么善类,我便也没有了顾虑,直接走到他跟前,与他讨要那恶魔之手一用。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一直躲在暗处盯着他,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们也能猜到。他担心我会泄露出去,对我起了杀意。就在他意欲施法之时,我先他一步出手,杀了他!
我自他身上搜出那恶魔之手,又拿出他身上所剩的银两,本来打算一走了之。但看见那块他盗取而来的木牌时,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臻蓓急切道:“你说,除了木牌,齐济儿还另外从特特尔那里拿了其他东西,可是看清为何物?”
刘侠客冷笑道:“我若告诉于你,可是会直接放我离开?”
臻蓓面上一沉,道:“你若不说,罪加一等!”
刘侠客不以为然,道:“呵呵,吓唬我是三岁娃娃!恶魔之手已经发挥作用,六皇子已经答应会为我谋取一份差事,我劝你们还是识趣一些,大家日后都是同僚,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秦无尘闻言,忍不住冷笑道:“刘侠客恐怕不晓得,六皇子眼下虽为聂政王,却无任职官员的能力!且天子犯法,当如庶民同罪,何况你?”
刘侠客诧异望着他,见他神情严肃不似说笑,终于脸上显出一丝慌乱之色,想到那宝物的魔力,他又放心下来:“告诉你们也无妨,齐济儿让信鹰带走的,是个玉佩模样的东西!”
臻蓓与解除囚禁的特特尔,火速赶回瀚门学院时,玛撒正焦急地在院中转着圈圈,一旁芍药等人不断宽慰着她。
见特特尔平安回来,几人皆是大喜。
“玛撒!快去找一下,我的亲王大印可是还在?”特特尔冲进院子,便心急火燎道。
玛撒先是一怔,遂即点点头,奔进厢房中,不多时慌张地喊道:“不好了,大印不见了!”
大印是身份的象征,亲王之印虽然不及王上玉印,那般具有威信,但在许多事事情,仍是有抉择权利,一旦落于心思不纯的恶人手上,将会发生不可收拾的严重后果。
特特尔听从了臻蓓的建议,连忙给皇祖父发了一封急函,把大印丢失之时相告,以在其产生恶劣影响之前,尽量斩断其发挥的作用。
不多时,特特尔接到皇祖父传来的回信,信中言,已经下令宣布亲王印作用失效,并重金悬赏手持亲王印之人!
此事好像没有了后续,那亲王印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与亲王印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恶魔之手!
刘侠客在被关的次日,被人发现七窍流血死在了牢房中,当初在他的身上并没有搜出恶魔之手,对于那邪物所藏的位置,他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