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赫似笑非笑,道:“贺大人似乎深藏不露,不知永川国那小子,又是否知晓你的底细?”
贺招远脸上笑容一凝,道:“九殿下,这是何意?”
南宫赫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们永川国的事情,本王也懒得去管。只是,下次莫要再未征得主人同意,便别人房中捉迷藏,仔细房中丢了物件,有口难辩!”
贺招远震惊地看着他:“你竟然知晓了——”
他话未说完,生生止住。
半晌,却又恢复之前的人畜无害的模样,笑盈盈道:“在这世上,令贺某佩服的人屈指可数,南宫兄便恰好是其中一位!”
见南宫赫神色冷淡地看着他,他眼睛一眯,叹道:“南宫兄可是认得,我那乖巧伶俐的古贤侄?这孩子诸事都好,唯有好奇心胜了一些!”
南宫赫听他说及臻蓓,不由神情微变,紧紧抿住双唇。
贺招远见状,有了算计,摇头假意无奈道:“我早上闲来无事算了一卦,得知这位贤侄近日有血光之灾,稍有不慎,便会有生命危险!哎,可他偏生不听劝阻,什么事情都要凑个分子……”
他话未说完,眼前人影一闪,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贺招远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冷笑不止,人一旦有了软肋,便有了顾忌不再可怕!
臻蓓再次回到大殿,惊讶地发现,除了几个正在擦拭地面的宫人,再无其他人,秦无尘和那些戏子早已不见踪影,就连那些被留在原地,作为证物保护的物件,也被人移走了!
她问路经身旁的宫女,道:“方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大人他们去了哪里?”
那宫女答道:“回公子,皇上赦免了那些戏子的罪过,让秦大人不必再调查下去,想必此时他们已经出宫了!”
臻蓓不由愣住,她想起贺招远的话,蹙眉陷入沉思,能让南宫云庭突然改变主意,放过此事,这其中必然另有蹊跷,幸许牵扯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宫闱秘事了!
“古兄!”
远处有人喊道,她的思路被打断,循声看去。
秦无尘正立在殿门前,向她招手,神色阴郁。
臻蓓连忙向他走去:“听闻皇上改变了主意?”
秦无尘点点头,深叹一口气,道:“确切来讲,是因太后娘娘的干涉,皇上不得不下旨终止查案!”
他是个对每条生命,都怀着万分尊崇和敬畏的人,对他而言,每个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力,每条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绚丽夺目的存在!
而对于那些肆意残害他人性命的恶徒,在人群中黑暗处,找到他们,并让其因曾经的罪过,受到该有惩罚,让死者灵魂得到慰藉,便是他最大的使命!
在这一上,臻蓓所持观念与他大同小异,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能深切体会到他此时的心情!
“其他人能免遭杀戮,此事也算善了,秦大人勿要太过耿耿于怀!”
秦无尘苦笑一声,道:“除此之外,我又能怎样做?王、付二人乃自愿舍弃生命,倒也罢了,但那惨遭毒手的阿莲姑娘,又是何其无辜?”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她也并非无辜之身!”
臻蓓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忍不住心头一跳。
秦无尘转身看去,惊讶道:“九殿下,此言何意?”
南宫赫上下打量了臻蓓一遍,见她安然无恙,遂稍微松了一口气,道:“她乃无情公子的手下,暗中潜伏在戏班中。因戏班经常被叫到王孙贵族后院演出,她便借此机会,探听对方府中机密,甚至窃取一些重要资料。后来,她与这付荃定情之后,便打算脱离大悲阁的控制,反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于未婚夫之手!”
臻蓓和秦无尘闻言,皆是大惊。
秦无尘急道:“你是说,在绫稠上做手脚之人是那付荃?她是丧命在未婚夫之手?”
臻蓓听闻“丧命未婚夫之手”几字后,思及前世所经历之事,脸色登时变得煞白:“阿莲一心与之厮守,他为何要这样做?”
她一直背对着南宫赫,因而对方并未察觉,她神情的异常。
“大概是因为,付荃发觉了阿莲的身份!而为与大悲阁彻底断离关系,阿莲答应了某人会在这宴会之上,做一件会危机戏班其他人安危大事!”
后来的事情,不用说,臻蓓也能猜到了!
此事定然让与她亲密无间的付荃知晓了,而为保护他视作亲人的戏班众人,他毅然决定痛心杀了心爱之人,以保全大家的性命,事后再追着随爱人而去!
“只是,那王陉所说的那个梦境,又作何解释?”秦无尘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