蚤的是吧,这好好的大门不用,怎么总喜欢翻墙而入?”
里屋,一个不悦的女声传来,那人挠了挠头,一个不留神,又差点撞上院里的被褥墙。
“你们这是住了几个人啊,怎的有这么多被褥要晒,书院里那么多先生,都没你们这小院里晒的多!”
是啊,大户人家的少爷,哪里知道小民百姓的苦楚,江伊佳一个半痨的身子,哪受得起江南冬日里的风寒,这院里的被褥,仅她一人,就占了大半!
几日不见,这小子长得倒是越发俊秀了,书院里刚开学,也不知这孩子突然跑来小院做什么。
陈宇昂挠了挠头,见江伊佳这会儿还赖在躺椅上不愿动弹,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里屋开口道:“那个,有吃的吗?早上走得匆忙,我还没吃饭呢。”
屋里头,岳莎莎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再这么下去,这小院都快成半个学堂了,也不知今年是犯了什么忌讳,才刚出了正月,便接连有人翻墙进院,前有死人堆里打过滚的,后有饿着肚子上门要吃食的,再这么下去,街坊四邻的闲话怕更要传上天了!
要说陈宇昂这孩子,与江伊佳也确是有些缘分,自打在她山岳书院收拾了改名为霍思辰的余焕之后,为保这丑事不外扬,袁老夫子是亲自上门,好说歹说,又送上了一笔不小的补偿,这才让江伊佳保证了会三缄其口。
书院的清誉是保住了,可“柳大娘”却也“不得不”离开了书院。
那时,江伊佳本想带着钱,收拾了包袱,乘此机会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结果,她刚坐上莎莎的马车,便遇上了一路赶来的陈宇昂!
夕阳下,这孩子跑的是气喘吁吁,顶着满头的大汗,硬是追到了她的面前。
“柳大娘,您这是要去哪?”
“我知道,是霍先生,是霍先生有错在先,可你为什么要走啊?!”
江伊佳看着面前的孩子,夕阳的光打在他布满汗珠子的额头,显得是格外晶亮!
“先生有错,理应受罚!可您又没犯错,却为何要走?”
“真不能留下来吗?那,那我能去找你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觉得你做的饼好吃,还想再吃。”
江伊佳看着面前有些腼腆的孩子,心里早就笑开了花,这孩子确是个实诚人,明明心里不舍,可面上却只说自己嘴馋,她顿时玩心大起,当着他的面,三下五除二的便卸了自己脸上的妆扮,生生给他来了一出大变活人的戏码!
“小子,记住这张脸,这才是姑奶奶的真面目,走了!”
夕阳下之下,那出奇异的变妆,给陈宇昂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以至于之后江伊佳再回到临安时,陈宇昂仅凭她的声音,便在年前的集市上将她给认了出来,之后,这小子便死皮赖脸的寻到了江伊佳的小宅,书院没课时,他便总是跑到小宅里来玩。
“今日先生们有事都去了外头,书院里放了一日的假。”
岳莎莎佯装生气,可这手里的吃食,却是装的满满登登,半大的小子,最是能吃,要不是她手头宽裕些,他一个人的饭量,便能抵得上小宅里的两个半人了!
“我听玉可说,最近城里不太平,都是,都是因为来了个灾星!”
“灾星?!”
“对,大灾星!”
“玉可可烦他了,可偏偏这灾星最近得了急症,如今正在他家中修养呢。”
岳莎莎有些好奇,什么人,竟能被叫做灾星?
陈宇昂吃着碗里的饭菜,嘟嘟囔囔的说出了个人名。
江伊佳和岳莎莎两人面面相觑,却都未曾听说过此人。
“曹沫啊,他的母亲,就是那位有名的康福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