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给的那张纸条告诉他们,然后你们就知道我真实身份了。”
三浦隆幸接过卡片,匆匆忙忙地走了,而陈思则看着泉纯一说道:“国家的战争发展这种地步,想来泉课长也是心知肚明。我这次来不仅有着秘密的身份,也肩负着特殊的任务。而现在,由于你手下人的愚蠢,我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对我完成任务产生极大的阻碍,倘使有不好的消息流露出去,这一切的责任都将是你们内务省特高课所造成的!”
陈思说这话时,气势汹汹,好像她反倒不是受讯者,而是审讯者一般。
泉纯一看着陈思脸色大变的模样,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他还没有回话时,三浦隆幸匆匆地赶回来,脸色十分难看,他将泉纯一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已经查证过了,这个女人隶属于南铁大调查部,代号‘云子’,由关东军情报总部派下来执行秘密任务。”
泉纯一的脸色也变了,一种恼火油然而生,他被沈英给耍了,沈英通过他将南铁间谍‘云子’给逼了出来!
外务省和内务省的矛盾由来已久,而具体在满洲国,南铁公司和特高课之间也是龌龊不断,现在,沈英通过他们将南铁秘密派来的间谍给逼了出来,让他们之间的矛盾公开摆在桌面上,使得泉纯一进退维谷。
现在,他几乎已经拼凑出了事件的整个真相,南铁公司秘密派间谍下来想来正是和风传的满洲国独立事件相关。
然而,对于这件事,也只是风传而已,并无实际证据。因此,泉纯一不必将此事向上汇报,但现在南铁秘密间谍“云子”的出现,似乎又说明了此事并非风传,而是有可能是实在的事。
但他依然难以往上汇报,因为他并没有拿到证据证明关东军总部确有此打算;但如果不汇报的话,将来有任何的事情,上边都会追查下来,毕竟涉及到南铁公司派来间谍的此行目的,无论从职责方面也好,从程序上也好,他都应该向上提请备案。
这样的话,又必然会使外务省控制的南铁公司和内务省控制的特高课产生直接的冲突。所以稳妥的办法,应当是各行其事,泉纯一装做不知道南铁公司派秘密间谍的事,而南铁公司的间谍也不用打扰特高课或者依靠特高课来完成任务。
但现在沈英却让他们搞成了王见王的形式,过问也好,不过问也好,总之两头难受。
泉纯一想了想,还是打算装做不知道为好,于是他回到桌子旁,努力地将声音放平缓道:“陈女士,经过调查,你没有任何问题,可以走了。”
陈思站了起来,看了泉纯一一眼说道:“如果这次行动走漏了任何风声,对帝国声誉造成不好影响的话,这个责任将由你们特高课来承担。”
“这和特高课并无关系!”泉纯一强忍住了怒气。
“但是却是特高课使这里事情越闹越大,而事情一旦闹大了,想保守风声都难!”
“那是你们南铁公司行事不密!”
“连我这个南铁公司的秘密间谍都被你们逼出来了,还要怎么行事周密?”陈思毫不客气地反击。
泉纯一不由地握紧了拳头,瞪视着陈思。
而陈思亦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象互相斗眼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