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在审讯时,想方设法的保护自己的精力和身体要害之处,一定要活着,活着敌人垮台那一天为止。”沈英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知道呢。可敌人不会让我如愿,昨天夜里,我又梦见我的妈妈了,她说她在那个世界里很孤单,要我来陪她。我看了看周围,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天上的月牙儿照在那里,黄黄的,象是咬了一口的金黄月饼……”金慧兰闭上眼睛,似乎正回想着梦中的情景。
沈英有些担心起来,他知道一个人如果情绪出了问题,那么精神会很快支撑不住而趋于崩溃。从金慧兰的语气和述说来看,她的情绪显然处于正低落期,如果这种状态持续下去,她的精神早晚会崩溃,从而出现一个大爆发。
做为共产党人的金慧兰,精神一旦崩溃爆发的话,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叛变,要么自尽!
无论哪一种,沈英都不愿意去面对!
“可别这么想,小金子还等着你回去呢,还有石头,还有……凌云……,他们都希望你活得好好的。”
沈英这么一说,还真起了作用,金慧兰歪头想了一阵,好象在回味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是啊,我要好好活着,能支撑一天就活一天,我还想吃沈大哥凌云姐姐的喜糖呢!”金慧兰说道。
提起了凌云,沈英一阵沉默。
“对了,你和凌云姐姐之间发生什么?凌云姐姐怎么调到江南去了,我来时曾问过张金凤大姐,张大姐也不告诉我。”
“我们之间,嗯,有些不合适。”沈英叹口气:“将来也不可能,她的脾气太暴躁了。”
“凌云姐姐的脾气坏吗?”金慧兰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难道沈大哥你喜欢佐宁由美那种温柔的女孩子吗?我听说她好像很喜欢你。”
“你从哪里听说的?”
“很多渠道吧,你知道,我这一阵其实交际不少的。”
“如果不是交际多的话,也许你就不会关注那个计划了。”
“那个计划是假的吗?”
“应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假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应该是真的,但对我们用处不大,日本进攻美国只是一种战略猜测,或许日本真有这种打算,但形诸于这种文本应该不太可能。”沈英想了想说道。
“我对此不太了解,不过我在灌醉吉野洋平时,他说过一些话,他说海军的计划已经得到天皇的批准,并打算在十二月上旬发动,他的老师也将荣幸得参加这次袭击。”
“有这事?!”沈英吃了一惊。
“是啊,他当时半醉不醒地说了这话,后来你又说那份计划是假的,所以我才忘了给你说这事。”
“这是个重要的情报。”沈英看了看表,他来这里已经快半小时了,“我不能在这里呆得时间过长。”
“还有个事情,我的身份可能保不住了。”金慧兰说道。
“什么身份?”沈英愣了一下。
“我共产党员的身份,这么多天,我一直没有吐露任何事情,并且也根本不承认偷了任何东西,所以,目前他们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但就在前几天,我看见一个女人,她为她的丈夫前来送饭,而她的丈夫恰是看守我的人员之一,她曾经见过我,当初张大姐动员妇女同志为前方抗日将士制作裹伤用的纱布和布鞋时,我和一同劳作时认识。”
“她知道你的身份吗?我是指党员的身份。”
“不知道,当时我没入党,算是入党积极分子之一。”
“你觉得她会向敌人告发你吗?”
“应该不会,但她应该会向她丈夫说起我的事,她曾给我过,她和丈夫之间无话不谈。”
“那她的丈夫一定会向上报告的,凡能被调来看守重要犯人的人员,往往都是敌人比较信任的人员。”沈英想了想,说道:“无论如何,记得我说的话,坚持活下去,敌人问你的身份时,不承认,不否认,不答话,尽量保持体力,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
金慧兰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相互道别后,沈英离开金慧兰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