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耷拉躺草地上不动。在每一个细胞饿急的哀嚎下,魔触虫被饿昏了。因为除开攀爬的剧烈消耗外,还有数根不断恢复的触手充当着贪婪的累赘。
魔触虫就那样一动不动,在葱绿的草上躺着。
阳光下老深渊龟行走产生的气流,穿过茂密的丛林吹到它这里已是微风习习。周围的环境是那样的静谧,还有清风吹拂树影婆娑,绿洲显得很美好。
美好之下,魔触虫所在的草地,小草们的叶片边缘都是毛绒绒的,看着有点可爱。
但深渊,弱者没资格留下。
草叶的毛绒边缘,其实都是无数细小锯齿排列的表象,非但不可爱还都很锋利。风中,地上的草丛却在逆风中往魔触虫所处快速生长。
近水楼台,魔触虫身下的小草领先其他同类,草叶率先颤抖。那颤抖的幅度肉眼不可察,但明显频率惊人,动起来柔嫩的草叶化作一把把小锯,开始死命切割上方的猎物。
片刻坚韧的皮表就被割破,条条小缝隙不断渗出魔触虫透明的血液滴洒在叶片上,被眨眼吸干。有一有二,它们想获得更多!在鲜血刺激下彻底活过来的小草们,往魔触虫流血的裂缝靠拢,草尖伸进其内加入切割分食的行列。
此时如果魔触虫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像这样更多的血吸草加入队伍,不出一刻钟它就可以回归深渊了。
还好酥麻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将它唤醒。
“吃......食物.....”它感知到体外入侵的恶意了,但魔触虫没有恐惧。身上刚才还没有精神耷拉的一条触须,一点微弱的紫焰燃起,也不装死了倏然扎入身下草丛里。
嚟!!!
刺耳的尖声惨叫,从被根系触手扎入的小草植物上发出。这根血吸草埋在地里的条条根系,受到致命威胁后蠕动着纷纷拔出土壤,在阳光下露出它的真面目。
嫩绿的草叶之下原来根本不是普通的草根,而是先连接着一个像红薯的大块茎,根系再从它上面长出。这块被魔触虫触手插穿的血吸草块茎上,还有生有一张扭曲干瘪的像是人脸的脸庞,正在发出尖利的叫声,一边让根系拖动它逃走。
可惜它太低估饥渴下的魔触虫了,短短几个喘息它就缓过气来,触手火力全开吮吸它的能量精华。宛如一只被吸干水分的橘子,这根血吸草就拖着一张皮魂归深渊了。
“不够......更多......”单一的念头在浑噩脑域内不断闪烁,一只触手吸干它后,剩余的其他触手们也有气力行动了。那些还在伤口内扎堆的血吸草们,下一刻被祸从天降。
嚟!嚟!嚟!
被一根根触手狠狠扎入体内,它们埋在土里的本体一个个哭喊着,想让根系带它们逃离。可是第一根血吸草都没能逃离,剩下的它们又能好到哪里去?随着掠夺回馈的能量变多,紫色的火焰再次在条条触手间燃起,被火焰加持下的魔触虫的吸食速度又何止快了一倍。
就见触手带火刚一扎入,随着一声嚟响,一根血吸草就被它抽干死亡,然后下一根如此往复。它这条条触手如群魔乱舞的进食景象,倒特别像某道名为‘三吱儿’的食物被吃时的场景。都是同样的一声惨叫,同样的立即呜呼,同样的食客愉悦。
几个钟头后,绿洲边缘的这片血吸草草地,被魔触虫贪婪的掠夺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