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玩会鹅棋吧!”待到艾蕾端出装着橘子水的大肚玻璃瓶后,坐在餐桌边的劳馥拉已举起棋盘来。
伯莱塔踮起脚,先抢到杯橘子水。
而素来不苟言笑的埃丽萨,难得也附和着劳馥拉小姐,她已然是这位小姐的崇拜者。
“行......不然你们便在公寓里留宿好啦。”因光是劳馥拉一个,艾蕾还好打发,可这小妮子把波拿巴姐妹也裹挟来,怎好同时驱逐三人走呢?
法兰西喜剧院中央豪华包厢,刚刚从里昂城避难归来的安德莱依娜,和自己丈夫卡耶维多,很早便在包厢门口处恭候,这次观戏是安德莱依娜出钱的,但当她看到“政局”的风云突变:
菲利克斯和拉利夫人手挽手;
而朱斯蒂娜则有了新欢巴拉斯中校。
安德莱依娜心中也不由得感概,这群人的追欢逐爱的速度,简直让人咋舌。
由是她看菲利克斯的眼神,便有了点“果不其然”的色彩。
菲利克斯虽然尴尬,可事关拉利家族提供的棉花,他也算是为圣德约公社的共同富裕在燃烧奉献自己,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需要看戏的好货吗......咦,是仲马先生哩!”这时又有位戴着浴帽,脖子上挂着小卖盒的女孩子,刚准备来兜售生意,看到菲利克斯就欣喜喊起来。
“哦,是我们的女鼓手!”当菲利克斯见到皮埃蕾塔.沙布里时,也很热情,“你?”
“谢谢你先前给我的戏票和小望远镜哩,果然都特别好看叻,不过你可没给我<戴先生>的戏票,那我就被喜剧院雇佣来买小卖叻,顺带看戏。”皮埃蕾塔笑眯眯的,她说话自带巴黎底层人日常的尾音,听起来又亲切又有趣。
周围几位夫人都被逗笑,就问你这些小卖有哪些好的。
“很好的烟草和鼻烟,还有漂亮的戏剧标签图,嗯,还有饮料和小食哩!”
以前她脖子上挂着小鼓,现在则是小卖。
菲利克斯掏了些钱,买了皮埃蕾塔不少东西,小鼓手很开心,特别早便销完了货,站在过道处,开开心心等着戏剧上演。
另外处包厢,法兰西科学院的首席兼烟草包税人安托万.德.拉瓦锡先生,也在妻子玛丽.安娜.皮埃尔莱特伴同下,前来观看仲马先生的新剧。
没错,拉瓦锡夫妻现在也是仲马先生的戏迷之一。
他选的是七号包厢。
坐定后,科学家兼包税人的助理询问说,这次天花疫情后,是否可以让保罗.马拉在科学院有一席之地呢?
拉瓦锡就回答,有何不可。
此刻,拉瓦锡的挚友,国王植物园的教授佛克罗伊则挨过来提醒,马拉最近又在英国刊物上发表文章,猛烈抨击您的元素说。
“他还在固执地坚持燃素说?”拉瓦锡也有点无可奈何。
“我觉得不要让这样的危险激进分子加入到科学院里来,毕竟大家都只想在实验室内安安静静地研究,不想和无套裤汉的街头政治混在一起。”佛克罗伊请求说。
恰好此刻,观众们的掌声潮水般响起,《戴先生》拉开帷幕,拉瓦锡含糊说了声容我再考虑考虑,便迫不及待和妻子一道,端起小望远镜,看起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