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间举动似的,牵住安德莱依娜的手腕。
而高丹男爵则风度翩翩地立在两位美人儿的更后面,看起来并无任何异动。
这下倒搞得卡耶维多先生有些不好意思。
“你可真关心安德莱依娜,如果我只是个外省来的,而非巴黎的妇人,我几乎都要感动于你的做法了。”朱斯蒂娜用沙龙里常见的言辞,恶狠狠地奚落了这位里昂城的首富。
“对,对不起,我平日里不怎么参与沙龙的,不太懂规矩。”卡耶维多尴尬地解释说。
接下来,菲利克斯和朱斯蒂娜夫人畅畅快快地,在华丽的镜子和地板间旋转着共舞了好一会儿。
而那边,劳馥拉则与巴巴鲁,及其余几位男女宾客,穿梭着英式的四组舞。
“叔父一直很痛惜令尊的去世。”
“对不起巴巴鲁先生,我不是特别想谈起这个令人心碎的话题,父亲为国捐躯,祖父和叔父却遭到宫廷密札的驱逐,迄今还未归来,我......”劳馥拉的舞步不由得放慢了,她对巴巴鲁的不体贴表示抗议。
“他们也快回来了,起码可以回到法国的境内,王上对胡格诺及犹太人的新赦令是对所有人生效的。”
“你得好好注意你的女儿,那个可恶肮脏的马卢艾和他的侄子,正在蛊惑她。”舞蹈里,菲利克斯贴在朱斯蒂娜耳边告诫道。
“她对你的信任和崇拜不会轻易动摇的,但前提是你对好好保护好我们母子。”
“这是当然,有要紧事等到回去再说。”
等到王宫的使女和仆役,手举着照明蜡烛,排在小特丽亚农宫的台阶上,宴会的宾客们纷纷感激法兰西财政大臣和斯塔尔夫人父女的慷慨,然后依次登上马车。
“导师。”在门外始终等候的雅克,看到出来的菲利克斯,立即起身。
菲利克斯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先跟阿腊斯的罗伯斯庇尔代表共乘马车,送他回狐狸旅馆,然后我还有点事,大约明天,唔,他掏出了金怀表弹开,报了个数,说也就是五月四日的凌晨四点半,我会回瓦伦丁纳旅馆来,和整个海峡俱乐部的代表“会师”,赶赴凡尔赛。
雅克皱着眉,搬着手指头是嘀嘀咕咕,也始终不太能明白高丹男爵说的时刻。
菲利克斯笑笑,就说大约农村公鸡打鸣时,我就回来,为我守门就好。
“唉,明白叻!”这下雅克就清楚了。
烛火照耀下,菲利克斯登上了罗伯斯庇尔的马车,看到这位面色更加苍白,缩在肥大的外衣下,嘴唇有些发青。
对面,同乘的丹东脸上带着嘲弄,夹着多米尼加雪茄,对菲利克斯说,他的理想崩溃了,他的偶像神坍塌了,得给他些时间回转下。
“不,不用回转。是的,我在阿腊斯那座封闭的小城执业了足足八年,这导致我对许多人抱有幻想,内克尔原本是整个第三等级心目里的‘神’,可我现在对他只能感到幻灭,我们希望改革所有的不公,可他却只想在第三等级身上捞钱。”罗伯斯庇尔有气无力地如此说道。
随即他就对菲利克斯表示,我也愿意加入到海峡俱乐部来。